第99部分 (第2/4页)

就算他是我的侍书,这样当众调戏,也实在过分。我自己的名声太烂,也就算了,他这样清高的性子,又怎会不介意?无怪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吓人得像要吃了我一样……偷偷瞟了他一眼,他已回过了头,不再看我,接着喝酒,只是脸色更冷……好,这下他更恨我了……

轻叹口气,不敢再看他,回过头却又看到了这边的他,仍是那个表情,低眉垂眸,静静坐在那里,宛如石雕。

我一怔,不由道,“吃啊,怎么干坐在那儿?饭菜不合胃口吗?”

他仿佛恍然惊觉,一下转过头,看向了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竟苍白如纸,连嘴唇也全无血色。

我一愣,虽然这些天没再去过他那里,不过听御医禀报,他的病已经好了,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这时,他已回过神来,转过头,低声道,“臣不敢……”说着,伸手就去拿筷子,手指竟在微微颤抖,手还没触到筷子,竟然有一滴鲜血从他指端滴落。

我顿时一惊,一把抓过他的手,急急问道,“你的手怎么了?”他不及反应,手已被我握在了掌中,我展开一看,就见他手心上几个指痕,血肉模糊,竟像被自己的指甲生生刺破的。我又惊又痛,抬头急道,“怎么回事?”

而此次他的眼中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哀恳之色,低声道,“陛下,求你,别在这里,这样……”说着,手微微向回缩着,见我没松手,终于不敢再挣,只猛地垂下头,脸色愈加苍白,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呆了好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立刻放开他的手,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故意要羞辱你……”

此刻我才意识到,对他来说,今晚是何等的煎熬……从位极人臣,到以色侍人,这样的难堪,今夜不得不如此清清楚楚地摆在众人之前,而那些人多是熟人,有从前的下属,更有往昔的政敌……这种羞辱,于他恐怕不下于我之前的有意折磨,而我又做出了那种亲密的动作,终于让自制力如他,也受不了了。

这时,他早收回了手,听到我的话,慢慢抬起头,迟疑地看向我,眼中的应该算是半信半疑吧?

我终于不再辩解,苦笑一下道,“你若不舒服,就不必在这里强撑了,下去歇歇……别急着走,一会儿朕送你回去。”

他闻言又看了看我,眸光变幻,我已经看不懂了,半晌,他方才道,“如此,谢谢陛□谅,臣告退了。”神色已然恢复了正常。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起身一礼,转身离开。

我随即想起,回头又对玄瑾道,“茗峰,你身体才好,别喝那么多了,也早些回去歇歇吧。”

虽然玄瑾从前的身份,皇族中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不过,以他的清傲,以这种身份,这样展示在众人之前,也决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吧?

玄瑾听了,回头看了看我,随即淡淡道,“是”,然后,痛快地站起身,躬身一礼,洒然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在宫人的簇拥下,消失在了后殿,我这才收回视线,扫了身边一眼,空空荡荡,来时的好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心中竟有些茫然……四周一片喧嚣热闹,怎么独我这里冷冷清清……

123。除夕(上)

次日早朝,我们的江南赋役改革方案一经提出,一如预料之中,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朝中鲜卑亲贵,在江南有田有地的不在少数。新法一旦施行,势必对他们的利益有所损害。于是,以安德王为首,群词粥粥,一齐开始指摘新法的不是。当然,用得最多的理由,还是新法的施行,会影响江南的岁赋,而江南的赋税,占朝廷每年收入的大半,治河用兵,皆赖于此。

对于所有反对意见,我都笑眯眯地听着,不急不躁,频频颔首。我的人按照我的吩咐,也都保持沉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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