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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為她和秦何準備的喜房寬敞又精緻,門上窗戶上都貼著紅艷艷的囍字。床邊的角落裡擺放著秦家為秦何準備的十八抬嫁妝,床帳和床單都是紅艷艷的顏色,秦何蓋著蓋頭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他的身側還有個喜公,臉上也是塗著兩坨紅色的胭脂,見陸柒進來便露出個甚是諂媚的笑。

喜公手裡拿著一桿極其精巧的金秤,待陸柒走到床邊,他便把那金秤塞到陸柒的手裡,說了幾句吉利話後教導道:「還請新娘用這金秤挑開新嫁郎的紅蓋頭。」

陸柒按照吩咐小心翼翼地挑起了紅蓋頭上的一角,蓋頭被輕輕掀開,露出那打造的極其精緻的鳳冠來。

畢竟是兩輩子以來的頭一次結婚,在看到自己新婚夫郎半截烏髮的時候,她內心突然緊張得不得了,蓋頭掀開了一半,手卻一時間頓在那裡,還是在喜公強烈催促的目光下,她才鼓足勇氣,一鼓作氣地掀開了鳳冠。

這紅蓋頭一落,陸柒差點沒被嚇一跳,面前的男人頭上壓著十來斤的沉甸甸的鳳冠,頭髮倒是烏黑髮亮十分好看,但那張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白/粉,在搖曳的燭火下,乍一看就像是個男鬼!

陸柒本來就喝得有五分醉,看到這麼一副驚悚的妝容,當即就遵循內心的反應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她這個舉動看在男子的眼裡自然就成了羞辱。然而還有外人在場,秦何也就抿緊了雙唇,愣是忍著沒有發作。

便是邊上站著的喜公看了陸柒的反應也在內心暗叫了一聲糟,不過也不等他暗示些什麼,陸柒又上前了兩步,只是仍舊拘謹地站在那裡,臉上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什麼喜悅之感。

這妻夫兩個氣氛一點也不融洽,做喜公的其實也不樂意接這樣的差事,不過誰叫秦府權勢大又給的錢多,他繼續笑吟吟地說了些新婚妻夫該注意的事項,吩咐新人多吃些床上的棗子花生桂圓和聖女果,又從一個紅木匣子中取出一方白絹鋪在兩人的新床上,用甚是隱晦的眼神笑眯眯地打量了這一對新人,方領了自己的禮金退了出去嫡女庶夫。

這一次喜公不僅是關了門,還把外頭的門也給栓上了。

陸柒被那鎖門的咔噠聲弄得心裡發慌,她雖然談過戀愛,也教過各式各樣的學生,大場面也經歷過不少,但結婚的經驗還真沒有。更何況她現在的伴侶和她還是盲婚啞嫁,兩人婚前連見都沒見過一面,她又是身處秦府,一時間不知道用何種語句來調動氣氛,開不了口是自然,動作也難免有些拘謹。

但她拘謹是因為不知如何開個好頭,秦何卻是根本沒有打算好好和她這個妻主過日子。他冷哼了一聲,直接把頭頂上的鳳冠霞帔給摘了,手一扯,床單上的那些乾果便全都骨碌碌地滾落在地上。

沒了床單,雪白的棉花墊被便裸/露在兩個人的面前,秦何努力地鋪床,但床單總是不能好好的把床遮住,而且原本平坦的床鋪還變得皺巴巴地很不像話。還是陸柒喝了杯桌子上的酒壯了壯膽走上前把床單鋪好,又細心地把亂了位置的鴛鴦戲水枕頭擺回原位,這才對秦何拍了拍床鋪:「床鋪好了,過來睡吧。」

對方眼中的提防和不滿讓陸柒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是身處女尊,來月事和生孩子的都不是自己,她心下壓著的大石瞬間鬆動了幾分。

秦何可沒有忘記她先前那嫌棄一般的倒退一步,他出身高容貌又好,性子被母父養得很有幾分驕縱,原本就對陸柒很不滿意,雖然陸柒的容貌和氣質比他預想的要好不少,但這並不能抵消他對她生出來的厭惡。

看陸柒盯著他看色眯眯的樣子(大霧),還居心叵測地想讓他和她睡一張床(並沒有),他當下便怒了,也忘了害怕,直接抽出靴子裡貼身藏著的軟鞭,對著陸柒的方向就甩了一鞭:「急色鬼,你想得倒美,今天晚上本郡卿睡床,你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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