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5页)

津。

突然,有风吹来,一群燕子衔着土,落在刘荣的墓上,不停的叫着,一声声高低起伏,像极了哀鸣,就像是一曲曲挽歌,低转哀绝。听着燕子的声音,阿娇止不住的泪意再一次涌上。

临江九曲一襟还,蓝田日暖风正闲。

可怜万燕衔悲泥,一冢青黄向长安。

北门不前车横断,涕泪交零一谶言。

夜阑蔽日惊坐起,不见刀笔不终年。

荣哥哥,有燕子为你衔泥作冢,为你鸣唱哀歌,你还会寂寞吗?

“殿下,这边请。”

“什么声音在那里?”声音虽然稚嫩,却有夹杂着丝丝的霸气。

“好像是刚刚下葬的临江王墓冢那里的……”

声音由远及近,韩昱连忙抱着阿娇躲到一边,悄悄的看着外边的情况。

只见一队士兵带着一个少年向他们这边走来,那少年穿着一身深色的曲裾,束发于冠,唇瓣紧抿,眉目微敛,星目璀璨。

阿娇低呼:“彘儿?”

刘彻看着刘荣墓上的那群燕子,微微敛眉,挥袖道:“你们下去吧,孤想单独陪陪皇兄。”

“殿下真有心,诺。”

待士兵离开后,刘彻盯着刘荣的墓冢,神色飘忽。阿娇下意识的向后避了避,只见刘彻忽而挥袍席地而坐。

“皇兄,你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源自于她,最大不幸也源自于她。”刘彻幽幽的来了这一句,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神色渐渐转戾。

刘荣,是他曾经嫉妒过的长兄。幼时,母亲不得了父皇的宠爱,连着他们姐弟四人也被父皇遗忘了,他曾经在未央宫最阴暗的角落仰望过那个如仙人般的刘荣以及……阿娇。他看着父皇将阿娇高高的捧起,看着刘荣在一边温润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哀愁,那一切是他渴望却不可及的。

如果不是因为馆陶姑姑,刘荣恐怕也成不了太子,也亦是因为馆陶姑姑,刘荣从太子之位上下来了。所以啊,皇兄,你的不幸和幸,都是因为阿娇啊……蓦然之间,刘彻恍惚想到刘荣临去临江前,曾经来找过他,即使被废黜了太子之位,除了憔悴了些之外,他依旧那样温润,眉宇之间那淡淡不可见的愁绪好似更深了。

他曾对他说:“阿彻,日后要好好对她。”这个她,不言而喻。

刘彻起身,负手看着长安未央宫的方向,缓缓道:“皇兄,我会成为名扬千古的帝王,让天下知道,我比你更适合当太子,当帝王。”所以,不要怨我。

刘彻走了,阿娇却久久没有回神。等到韩昱拍怕阿娇的肩,示意他们也该离开的时候,阿娇这才回神。

“我们走吧……”阿娇叹了一口气,稳稳的环住韩昱的腰,再看了一眼刘彻刚刚坐过的地方,心下黯然。刘彘终于是刘彻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跟着她跑的刘彘了,长大成刘彻的彘儿让她觉得好陌生。

公元前147年,汉景帝中元二年,废皇后薄氏病故,葬长安城东平望亭南。

这一年,阿娇十二岁,韩昱正好弱冠。韩昱带着阿娇走过大汉边境,领略过匈奴的草原生活。

公元前144年,汉景帝中元六年四月,梁王刘武死。七月,追谥孝王,窦太后极悲愠。

这一年,阿娇已到了及笄之龄,忽闻窦太后因为梁王过世而重病,阿娇知道……在外六年有余,终于该回去了。

那天晚上,已经有了少女模样的阿娇依靠在韩昱的怀里道:“阿昱,祖母病重,我们回长安吧。”

韩昱沉默了半晌道:“好,是该回去了。”

“回到长安后,你可以进未央宫给我祖母看看嘛?”

韩昱无声点头,他的人生早已经为了她破例。

阿娇不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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