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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眼中有倔強不肯落下的眼淚，他看著自己的父親，聲音清晰，一字一句如刀：&ldo;娘親說，爹爹有了新皇后，所以她不能留下來。&rdo;

邵雲和猛地踉蹌上前緊緊握著他稚嫩的肩膀，聲音顫抖：&ldo;你見過……她？&rdo;

阿寶烏黑的眼眸幽幽地看著他，卻抿緊了唇，一聲不吭。與她酷似的眼眸就這樣看著他，仿佛是她站在他的面前，幽怨地訴說著什麼。

&ldo;阿寶！她是不是來過了？&rdo;邵雲和忽地心慌，他一把緊緊捏著阿寶的肩頭，厲聲問道：&ldo;哈赤問你話呢！&rdo;

&ldo;我恨你！&rdo;阿寶終於哭了，一把推開自己的父親，大聲道：&ldo;你為什麼要娶那個女人！是你把娘親逼走的！我恨你！&rdo;

他說完瘋了一樣衝出華安殿中，消失在黑暗中。

邵雲和跌坐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四周，風聲嗚嗚，吹起遍體的寒意。……

……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南歸，沿途都是春光爛漫。一抹雪影立在糙甸上遙遙向南，南邊山清水秀，南邊有江南水鄉，烏篷船還有淳樸富足的百姓。

芳糙萋萋，糙原上牛羊遍野，馬兒歡騰。真好，這便是他的江山，這便是他的赤灼子民，從此不必再擔心顛沛流離，不必再擔心被驅趕入荒原。

她看著，明眸中掠過真心的笑意，可是片刻卻悄然盈滿了淚水。

&ldo;若兒，快來！&rdo;一道朗朗的呼喚聲把她從神思中喚回來。周惜若悄悄擦了眼角，含笑走去。

&ldo;若兒，你看！這兔子很肥！我們中午就來吃烤兔子。&rdo;龍越離手中提著一隻肚子滾圓滾圓的白兔子，在她面前一晃。

周惜若定睛一看，只見那白兔的眼睛通紅通紅，似乎還藏著委屈，心中湧起憐惜。

龍越離眸光灼灼如炬，直盯著她清麗素雅的面龐。周惜若避開他的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白兔，接過，柔聲道：&ldo;越離，放了它好嗎？&rdo;

她說著摟著白兔看著他，清澈的明眸中有種他看不明白的慈悲。

&ldo;好。&rdo;龍越離一笑慡快答應。周惜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這一路上他對她百依百順，停留隨她意，似乎他也放開所有只願陪著她四處遊歷，並不急著回齊國。

他給的好她都明白。因為明白，她越發心存感激。

周惜若抱著兔子坐在糙甸上，和風細細，吹起她鬢邊的發。她一下下輕撫溫暖的兔毛不知在想什麼。龍越離順勢躺在她身邊，眯著眼看著她面上的神色。他們兩人時常就能這樣坐一整天，錯過了宿頭，也不問歸期。

&ldo;若兒，你記得那奇怪山谷中的那隻兔子嗎？&rdo;龍越離忽地問。

周惜若回神，含笑道：&ldo;自然記得。你還和它說了好一會話。皇上與它說什麼了？&rdo;

她看向他，卻被他眼中熱烈的情愫給刺得一閃避開。龍越離長吁一口氣，微微一笑，道：&ldo;朕跟那隻兔子說，朕是這四國中最英明神武的皇帝，連它這隻小小的母兔子都拜倒在朕的風采之下，朕若回宮可以考慮封它個妃子噹噹，看在它如此有眼光的份上……&rdo;

他一通胡謅。周惜若聽了禁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笑罵道：&ldo;皇上臉皮真厚！你怎麼知道它是只母兔子呢？萬一是只公的呢？&rdo;

龍越離眯著眼，肅然道：&ldo;一定是母的。你沒瞧見當時它還親了朕的臉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