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頁 (第1/4页)

林大人方才的一番話像是感嘆卻也著實戳中了龍越離心中的一點。

周惜若在一旁安安靜靜，只等龍越離開口。兩人同坐御座卻已疏遠。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也懶得再費半分力氣為他轉圜周全。

良久，龍越離忽地抬頭，微微含笑：&ldo;這還不簡單，如今也是秋季了，過幾日朕就準備一場秋狩慶賀兩國不再兵戎相見。&rdo;

他說著握了周惜若的手，似笑非笑問道：&ldo;皇后以為如何？&rdo;

周惜若淡淡看著他的眼，道：&ldo;一切但憑皇上做主。&rdo;

……

因龍越離要舉行秋狩，宮中上下都忙碌起來。唯有中宮平靜如昔。周惜若又安安靜靜待在中宮中，寸步不能出。寧妃郁可月由龍越離解了禁足，不知在龍越離面前說了什麼，後宮一應事務都由她親自處置。

她奉旨前來中宮拿鳳印，周惜若看也不看，把鳳印遞給了她。

鳳印通體雪白，她的十指纖纖，看去比這玉印還白幾分。郁可月不知怎麼的，面上訕訕，半晌才道：&ldo;皇后若是向皇上認錯，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rdo;

周惜若已轉了身，淡淡道：&ldo;我周惜若一路走來，報恩報仇，一乾二淨。我唯有想離開而已，難道這也是錯？&rdo;

郁可月還要再說，周惜若已擺了擺手：&ldo;你去吧，好自為之。&rdo;郁可月走後，凌瑤忽地前來拜見。

周惜若見她前來，問道：&ldo;你怎麼來的？&rdo;

凌瑤晃了晃手中的卷冊，道：&ldo;還能怎麼來的？向皇上求旨，說臣妾的鳳朝九天要請教皇后娘娘。&rdo;

周惜若看著她手中的卷冊，明眸中微微恍惚：&ldo;我竟忘了……&rdo;

凌瑤眼中亦是黯然：&ldo;娘娘現在就算會跳，恐怕現在也不願再為皇上跳一曲這鳳朝九天了嗎？&rdo;

周惜若慢慢坐在席上，良久才道：&ldo;他聽見你提起這事，怎麼說？&rdo;

凌瑤低聲道：&ldo;皇上只說，若是如當日便好了。&rdo;

往事在眼前翩然而過，人事已非，當年種種，如今想來已是隔世。

周惜若振作精神，打破沉默問道：&ldo;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麼？&rdo;

凌瑤看了看四周，見宮女們遠遠候著，低聲道：&ldo;皇后娘娘真的要離開這皇宮嗎？&rdo;

周惜若結結實實一怔。她盯著眼前的凌瑤，只覺得渾身的血都縮在了心口，而這心口在這一剎那仿佛不會動了。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顫顫：&ldo;你有辦法？&rdo;

凌瑤悄悄點了點頭。她眸光中帶著同情：&ldo;娘娘不應該在皇宮中枯萎了容顏。娘娘既然不快樂，就應該逃出去！只要逃出去就有希望能見到娘娘的孩子。&rdo;

周惜若眼中忽地盈滿了淚水。她早就絕望了，因為絕望，所以心死，因為心死所以才會在這中宮中佯裝平靜。

她在等待的不過是一場黯然落幕的結局。等待龍越離徹底對她死心，徹底地放棄她。可是如今卻有另一個希冀在前面向她招手。

周惜若潸然淚下：&ldo;可是我就算逃出去又能怎麼樣？他不會再原諒我。&rdo;

凌瑤緊緊盯著她的淚眼，低聲又堅決地道：&ldo;會的！他會原諒了娘娘的。&rdo;

周惜若捂住眼，熱淚滾滾，可是卻充滿了哀傷：&ldo;可是他還娶了玫黛兒為皇后，我去了又能做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