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5页)
帐中有专人服侍着,宇文明瑞平躺在榻上,想必在途中也受了轻微的风寒,只与她说了几句,便是昏昏欲睡。
君浣溪把脉之后,又点了熏香,为他推拿片刻,待其熟睡之后,方才离开。
站在帐外,看着士兵三三两两从身边走过,其中也有相熟的面孔,相互见礼招呼。
正不知欲往何处,举止四望,突然心头一跳,对了,芩儿!
按照楚略所说,黄芩应该在这昌黎军中,自己醒来已经有一阵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随意拉住一名军士询问,并由他带路,朝着营帐北边的军医帐而去。
尚未走近,已经听得帐中大嗓门的士兵在喊:“黄医师,我的腿没有知觉,完全麻木了!”
“黄医师,这箭,拔还是不拔?”
“黄医师……”
掀帘一看,里间横七竖八躺满了伤患,那面目沉稳的少年冷静游走于病患榻前,动作愈加熟练利落,口中仍是那慢条斯理的语气:“吵什么吵,一个一个来,伤重为先,伤轻次之,无端叫唤者,一律无视。”
顿了一下,感觉到有人走近,目不斜视,头也不抬哑声唤道:“你,若是手没受伤,给我抹下头上的汗。”
一只纤手扯了衣袖,徐徐过来,轻柔而又仔细擦去那光洁额头上的汗渍。
刹那间,一股似有似无的清淡药香飘了过来,在这各种各样臭味夹杂的帐中,却是让人身心一振。
少年身形一僵,猛然侧头,低叫:“姑……”
声音极轻,落入耳中,却是让来上眼眶一热,一把将那日益健壮的肩膀揽住,喜极而泣:“芩儿……你……长大了……”
半日过去,勉强处理完帐中伤患,有军医前来替换,两才相携步出帐来。
回到自己醒来身处的帐篷,拉他坐下,便是迫不及待询问别后境况。
“当日情景危急,大批士兵将太医署团团围住,眼看就要杀将进来,白芷灵机一动,拉我们躲在藏经阁里,后来是霓裳溜进来,带我们从后院出去……”
君浣溪听得蹙眉道:“不是羽衣放你们出去的吗,怎么是霓裳?”
黄芩摇头,肯定道:“不,是霓裳,当时我们叫她一起走,她却说羽衣还在里面,又奔回去找羽衣,后来就再没她的消息了。姑姑可知霓裳是否逃出来了?”
霓裳……
君浣溪心中生生一痛,咬了咬牙,只是摇头:“我……也是不知……”
黄芩也不生疑,又说道:“我们回家之后,杨管事在外探听消息,与梁大哥商议过后,觉得宛都不能再留,于是禀明老先生,连夜出城去往漓南,没过几日,就听说宛都家里失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老先生认定姑姑是和楚大哥在一起,怕你找不到我们心中着急,就留我在京郊附近,我无意间发现楚大哥留下的印记,就一路追了过来。”
简单说完,便是看着她,轻轻地笑,压低声音道:“姑姑,你可别恼我这几日没过来看你,我白天忙得要命,晚上过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下了,我不便打扰呢,不便打扰……”
十四岁的少年,又是学医,怎会还懵懂无知,不解人事?
一连说了好几个不便打扰,禁不住别过脸去,掩了嘴,偷偷直乐。
这番捉狭的话,换作旁人来说都还好,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童儿口中说出,却是有些挂不住面子,脸红如赤,手指弯曲,朝他额上轻弹一记,叱道:“小子,你可记住了,到时候见了老师,可不准在他老人家面前乱嚼舌头,否则决不饶你!”
这未婚同居的事实,若是传入那刚正不阿的老人耳中,还不把她给打个半死,直接逐出家门!
黄芩侧身躲避,嘿嘿一笑:“放心放心,我从来都是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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