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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冶吃惊地看着哥哥,姬君陶视而不见地对怀月道:“今天实在冒昧,临时想不出什么东西可以送给豆豆玩,我给他画张画吧。”
怀月点点头道:“豆豆很喜欢画画,奶奶家的墙壁上都是他的大作,总算这房子里他还没有到处乱画。”她对姬君陶说要画一张画并不在意,因为她自己也常常和豆豆一起画画着玩。
姬君陶把画纸堪堪搁在膝盖上,三笔两笔就完成了一幅白描。
豆豆在旁边张大了嘴,怀月走过去一看,画的是“豆豆摘豆”,虽是寥寥数笔,豆豆的样子却跃然纸上,神态十分生动,竟让人觉得比照片还神似。怀月不禁赞叹道:“原来姬先生的画画得这么好!”
姬君陶淡淡一笑道:“给豆豆玩玩罢了,豆豆喜欢吗?”
豆豆拼命点头道:“喜欢,姬叔叔你画得和我们吴老师一样好。”
姬君冶一听,一口汤呛在喉咙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道:“豆豆你真会表扬人,姬叔叔今天可要开心了!”
姬君陶不理睬妹妹的调侃,微笑着看着豆豆,“下次叔叔教你画画好不好?”
豆豆又拼命点头,那脑袋晃啊晃,逗得三个大人忍俊不禁。
待回到自己家,姬君冶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笑:“名动画坛的君陶公子,竟然能画得和幼儿园老师一样好,哥,这大概是你得到过的最惊人的评语了!”
看来不光是豆豆,连那位当妈妈的也不知道姬君陶的大名,对哥哥出于习惯题在画上的君陶二字竟然无动于衷,有意思。
第五章
姬君陶周一下午在美院有课,他因为长期睡眠不好,常常上午要补眠,一般早午饭合着吃了才去学校,像今天这样上午就来画廊转悠的次数少之又少。
姬君冶正捧着大杯子喝黑咖啡,瞪着哥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姬君陶皱眉道:“喝这么大一缸子黑咖啡,也不怕胃受不受得了,实在困的话,回去睡觉。”
“马上办画展了,事情千头万绪,好不容易说服爸爸把他这几年的作品拿出来,总不能搞砸了。”姬君冶一边给他找杯子泡茶一边道,“昨天去云云的酒吧,很长时间不去,多呆了会儿,3点多才睡,今天眼袋都出来了,真后悔。”
姬君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30岁的人还像3岁一样,我可真替阿戚发愁,以后老婆叫孩子闹的日子他可怎么过。我中午约了他一起吃饭,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吧。”
姬君冶连连摇头道:“我和阿戚说好的,你不结婚我是不会结婚的。你要是心疼我等成了老姑娘,就给我找个嫂子回来。”
姬君陶呷了口茶,沉默地盯着办公室墙上的一幅字看,“野渡无人舟自横”,没有落款,但他一眼看出这是母亲的字,秀雅内敛,字如其人。母亲留下的字画不多,都被他珍藏在画室,而这幅字他是第一次看到。
“爸爸夹在展出的作品里一起送过来的。”姬君冶轻声道,“这个画廊是妈妈的心血,我想留一幅她的作品。等会儿我让人把它挂到你的办公室去。”
“我也难得来,就挂在这儿吧,这幅字是妈妈什么时候写的?”姬君陶问。母亲最后的几年被抑郁症困扰,几乎没动过笔,可从笔法上看,应该是后期作品。
“我问过爸爸,爸爸没说。”姬君冶偷偷瞥了哥哥一眼。
唐代诗人韦应物的代表作《滁州西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整首诗借景抒意,诗人的恬淡胸襟和忧伤情怀触手可及。只是,母亲当时又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姬君陶沉了脸不吭声,心里一时百转千回。
“哥,正好你今天来这儿,先看看我帮你选的画如何?你看是和爸爸的放一起还是……”姬君冶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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