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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許微怔，略一思索，&ldo;你是說，承玦勾結狄戎之事?&rdo;

沒想到承奕卻搖了搖頭。

&ldo;不全是。&rdo;

他略一沉吟，道，&ldo;我懷疑四弟勾結的是南蒙。&rdo;

卿如許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ldo;承玦……勾結南蒙?&rdo;卿如許顰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先前皇后與太子勾結胡人，是為褫奪皇位，可胡人與南蒙的性質始終不同。南蒙是大國，承玦若與他們聯手，難保不會被南蒙反將一軍，將整個大寧葬送。

這一招實在太險，一個不小心，便是晚節不保，身敗名裂。這實在不像一向看重聲名的承玦的作風。

&ldo;若是平常，我也不信四弟會做這樣的選擇。可如今太子哥哥和皇后的黨羽已經徹底拔除，而陛下也已分權。現在我們兄弟三人根基都未穩，正是最好的時機。他若心急，兵行險招也不無可能。先前我殺羋子孚，是因為我懷疑他在給四弟與戎狄牽線搭橋。縱然最後與胡人暗中勾連的是皇后與太子哥哥，但我依然覺得四弟不可能那麼乾淨。於是本王沒有放棄查探，在一月前，本王終於查到有南蒙的探子同他的幕府暗有勾連。原已抓到了人，只可惜沒搶下活口。&rdo;承奕的語氣中似有遺憾。

&ldo;那……南蒙那邊，是何人與他聯絡?&rdo;卿如許問。

&ldo;尚還不知。但看南蒙的暗探在長安藏得極深，又頗有秩序，消息網布局得也十分嚴密，我覺得他們的勾結應當不是剛剛才開始，而是早有鋪設。興許是三年五載，也興許已有數十年。&rdo;

&ldo;這麼久?&rdo;卿如許有些訝異。

&ldo;能那麼早就覬覦皇子，在長安布下暗探，且還能說服四弟同他合作，本王想，此人在南蒙朝堂應當也是王侯貴胄。&rdo;承奕看著卿如許的眼睛，神情凝重。

卿如許明白承奕的暗示。她身上有南蒙皇室的血統，而今長安城又有潛藏數年的南蒙暗探，她也已經嗅到這些事情背後的不尋常，

卿如許沉默了片刻，又問，&ldo;那殿下，您下一步打算怎麼做?&rdo;

&ldo;若是他們當真每月都會有一次接頭，那本王只待下一次守株待兔。&rdo;

若能抓住南蒙的密探，就等於抓住了承玦的命脈。有了太子的前車之鑑，寧帝不會從輕處置。這一招，足以將承玦通往皇權的道路徹底斬斷。

卿如許也意識到了此次消息的重要性。

她點了點頭，又問，&ldo;那他們接頭的地點是在何處?&rdo;

承奕回過頭來，輕聲地念出了一個地名‐‐

&ldo;鎖煙樓。&rdo;

第二百二十章 人間貴賤誰來定

子禹開心道，&ldo;是啊，不過不是上回那個鄭公公手底下的人了，好像是一副新面孔。四石炭啊!今年怎麼會來了這麼多?不過多點兒更好，這樣今冬咱們這奚官局才能過得暖和舒坦些。&rdo;

子禹在桌上攤開一大塊青布，又轉身從柜子里取了各樣東西，一股腦兒都堆在青布上。

方榮眯著眼睛看了眼那些東西，見裡面好像有個破舊的花布囊，他目光一閃，&ldo;你在做什麼?那……那不是我的……你別動!那是我妹妹的東西!&rdo;

他心頭驚愕，就欲起身，子禹忙喊住他，&ldo;哎，你別急啊。是你的東西，我沒亂動!我在給你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