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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夏雪有些目瞪口呆。但還沒等她在心裡吐槽這金庫是不是被人撬過所以才打開著，就感覺肩膀上一輕。

楚曦雙腳虛浮，盡力把自己的背包從肩上卸下來，丟給對面的女人。

「快進去。」

夏雪見他的動作實在有些奇怪。

「什麼意思？」

楚曦沒打算回答她，只是推了女人一把。

夏雪被他這麼一推，不留神被金庫門的門檻絆了，一屁-股跌進門裡。金庫內的大理石地面堅硬且光滑，她這麼一跌不僅臀部傳來痛感，整個人都因慣性往後滑了半米。

「你幹什麼……」夏雪的訝異剛出口，一抬頭就看到門外的楚曦已經扶住金庫厚重的大門在外面開始使力。大門隨著他的動作緩緩關閉，而他似乎完全沒有進來的意思。

夏雪驚得也顧不上屁-股疼了，立刻蹦起來，兩步堵到門口，雙手出力在門內反推，阻止他關門。

「你這是幹什麼？」

她是異能者，無論體質還是體能、力氣等各項參數都比普通人要高不少，加上楚曦已經冷汗漣漣、手腳發飄，體力完全不是夏雪的對手，於是門成功被重現打開，楚曦則脫力到滑坐在地面。

夏雪看他的身體狀態實在詭異，已經不是普通的感冒惡化那麼簡單了，於是嚴肅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少年像是氣餒自己的無力，啞著聲回答：「我沒感冒。」

「那你這是……」

不等她問完，楚曦就打斷道：「我被感染了。」

夏雪心中立刻升起不好的預感，慌忙追問：「你說什麼？感染了？被什麼感染了？」

楚曦垂著頭，把褲腿往上抽了抽，露出一截白皙緊實的小腿。腳腕上接近棉襪的部分，赫然有一道傷口。傷口不長，像是被小刀劃了一下似的，也不是很深，傷口應該傷了有一段時間，已經不再流血，但傷口卻隱隱泛著青黑色，且自傷口為中心已經開始有黑色的東西順著血管往外擴散的跡象。

他看著自己的腳腕，有一種回歸宿命的感覺。想到這一世的幾天前，末世剛剛降臨之時，在那個小超市里，夏雪為了保護他被喪屍咬傷了腳踝。現在，他自己則是因為疏忽大意，在砍下變異喪屍腦袋的一瞬間，被怪物口中突出的利齒劃傷了腳腕。

換了別人，突逢這樣的意外，也許會不忿於命運的不公。但楚曦心中卻有著一種微妙的安定感，這也許就是報應吧？夏雪如果沒有在小超市救了他，那麼這次也就沒有他砍掉變異喪屍的腦袋來救夏雪了。她給予他的救命之恩也算是在這裡還掉了。

楚曦抬起眼，凝視著眼前這一世突然撞進他生命中的「姐姐」，雖然覺得奇異，但也知道自己沒時間深思了。他這一世的生命就要終結，仔細算來存活的時間似乎比上一世還短暫了一個多月。雖然重生很短暫，有些令人惋惜，但總比上一世的死法要好。

夏雪不知楚曦心中正瀰漫著消極等死的情緒，她撞見到這番景象，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腳下一滑，差點也跌坐到地上。

這種景象她不久前才剛剛目擊過。一瞬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地鐵通道里。

吳傑就是這樣一寸寸被這青黑色的毒液浸染，與此同時理智一步步被腐蝕，最終一點點轉化成可怖又可憐的行屍走肉。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乾脆跪坐在地上，瞪完那刺目的傷口再瞪向頹廢的少年。

「你別管我了，快進去。炸彈馬上就要炸到這裡了。」楚曦卻沒有和她詳細說明的意思，只催促她往金庫里躲。

「可……」

夏雪感覺胸腔被什麼堵住一般，哽著氣說不出話。她就這麼看著世界帶著它滿滿的惡意鋪面而來，令她忍不住質問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