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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几个字,余下的多落笔生涩拖沓,浑没半分秀骨,不由微微失望,携了他手道:“惇儿,习字须得心无旁骛,最忌心浮气躁,你心下牵挂着摔跤,习字便草率而为,母妃很是不快。”

他听了我训诫,登时愁眉苦脸耷拉了脑袋。我不由哭笑不得,因让阿珺去唤了漠歌前来,转身拉了他手回去屋中,重为他研了石墨,将搁在架上的紫毫递到他手中,娓娓劝道:“圣人有志于学,幼而已然矣,惇儿将来要成就一番名业,单单一介武夫如何能够?唯有文韬武略,方能酾酒临江,横槊赋诗,成一世之雄。”

他乖乖的点头,顺从地接过紫毫,饱蘸浓墨便临摹开来。我心下欢喜,抚着他淡软的头发赞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惇儿仔细临完这篇,母妃自会让惇儿去习摔跤。”

不多时漠歌便过来了东园,我眼见惇儿果真用心临完了帖子,虽落笔收尾犹显稚嫩,不过以他这个年岁已属难得,于是吩咐漠歌带了他与阿珺去了。妆晨见我神态郁郁,因道:“王妃要进宫一趟么?”

我幽幽道:“这个自然。”

第二十七章 总为浮云能蔽日(中)

翌日一早我便进宫觐见皇后,通传的宫女却道皇后因着虞妃意图行刺皇帝一事受了惊吓,又兼虞妃被赐死大是伤心,犯了心痛的旧疾正卧床休息,不便接见,我只得起身告退。方出了承天宫,便见一名宫女提着一只鸟笼走了过来,见了我忙行了一礼。我见那笼中立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红头鹦鹉,极是神气,忍不住问道:“这鹦鹉是哪里来的?”

那宫女道:“回王妃的话,是娘娘要的。”

我一怔,“娘娘原不是养着一只么?”

她道:“娘娘那只翠羽昨儿不知怎么了,突然发癫不吃不喝,不过半日的功夫便死了。娘娘很是伤心,这只是三王爷特意给娘娘送来的。”

我听她提起拓跋安,心头不由突地一跳,很是不快,挥手便叫她去了。正要转身走开,却不妨一个高大的身影已铁塔也似地杵在了我身前。

“是你?!”

我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紫红色脸膛,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正昂然伫立,恨恨地瞧着我,却不是拓跋安是谁?

自那日昏迷后我便再没见过他,只断续听说他清醒过来后执意要追捕刺伤他的人,然而拓跋朔有意护着漠歌,他终究是未能查到究系何人所为。我见他来势汹汹,心下一惊,忙闪身退了一步,强压下内心狂涌的恨意,“见过三王。”

他哼道:“数月不见,公主倒是好气色。”

我静静地瞧他,唇畔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王爷真会说笑,本宫如今已是思贤王妃,论家礼,王爷难道不该称呼我一声王嫂?”

他一怔,满脸愤恼只不便发作,压低了嗓音恨恨道:“当日你赐本王那一刀,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话间,他已逼近了一步,我微微转了脸去,镇声道:“王爷请自重。若无他事,本宫要回府了。”

我说着便绕开他往出走去,未料他却不顾避忌一把扯住我手臂,“你得意什么?拓跋朔不过仗着手上有兵权,素日便不将本王放在眼中,哼,有朝一日骁骑营的帅印落在本王手中——”

他话音未落,我已不堪忍耐一把挣开他手,镇声道:“如今漠国正与犬戎交战,势如水火,王爷有此雄心壮志便尽管上阵杀敌,何苦在本宫一介妇人面前如此聒噪!”

他一呆,似乎很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