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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扣開到一半,姜語伸手覆上去制止了他繼續的動作,就著那個開口,往旁邊扒拉,曲線性感的胸肌順下衣料半遮半掩的,塊壘分明的腹肌。
另只手裡握來一支口紅,姜林語咬住蓋身,單指順勢一撫,隨意慵散叼著,彎身,深紅色染在白皙的、張馳有力的肌體上。
「畫什麼?」李京肆問。
姜語不答,拿下口紅蓋扔一邊,喊他別動。
「我沒動。」
「也不要說話。」
「……」
姜語上半身的支力點都在那隻撐著他的手上,全神貫注於畫圖,過於相近,李京肆低眉就是那張精緻而漂亮透紅的臉蛋,認真,一絲不苟,微張唇瓣吁出氣息在他前胸處燒——姜語看見了,他忍著吞咽的喉結。
幾筆簡約線條勾勒,冰涼觸感滑過皮膚,一朵有形有體的紅玫瑰印在上面,在靠近黑金龍頭處鮮活。
「看看。」姜語自信抬起眼,向他展示,「我畫技不錯吧?」
然後拿起手機,對著那處傑作拍攝,連著龍頭一起截入框內,與那抹鮮紅相互呼應,襯一股難以言說的意境。
——獠牙之下,玫瑰生長。
姜語想到這麼句話,難得文藝。
李京肆聲音放低:「在男人身上作畫,也是你的趣味之一?」
「你該慶幸,目前享有這個機會的男人……」姜語直起身,這個角度能與他平視,輕佻,玩味,流轉在那雙難以看透的眼,「只有你。」
李京肆啞然失笑,少有地主張拉了話題:「其實你不是頭一個同我牽繫這種關係的人。」
姜語不以為意:「我知道。初見就混上床的人,能是什麼善類?」她伸手,指間輕點那朵玫瑰,逐漸加重了勁力,「你要說我是獨一個,我才不信你。」
最後滑開,未乾透的色澤拉出一條艷紅暈開的長線。她興致拐了道,沾在指腹的色開始在大片肌體上抹劃出雜亂無序的紅痕。
他們都不是什麼道德感太強的人,對於性,只追求那份刺激,而非感情。這一點,從一開始兩人就互相清明的。
李京肆莞爾:「我是想說,你跟我見過的那些也有不同。」
姜語挑眉。
「你最漂亮,也最難哄。」
「難在哪裡?」姜語覺得好笑,「給你畫幅畫就算難哄?」
他卻說:「比別的女人難哄多了。」
別的女人只要錢,也只需要有錢,花錢。
可這能怎麼辦,算起來,得是三小姐屈尊降貴憐愛了他,錢花不出去,還要陪著玩,陪著哄。
小孩原來是這樣麻煩,李京肆懂了,可怎麼好像同從前來來往往圖個新鮮勁的女人不大一樣,也挺有意思。
姜語忽而冷下臉,怨懟一句:「騙子。」
李京肆太陽穴一跳。
「連我都難哄,你以前的鶯鶯燕燕,該是什麼純白小花?」
李京肆偏開臉,回味一陣,垂眼笑說:「所以這算哄好了嗎?」
「這算便宜你了。」
「那現在,你要怎麼讓我高興?」
撲棱一股風,姜語從桌沿滑下去,大喇喇跨坐那片柔軟,腰上的大掌也順勢攏上來。
「你還在發燒,剛剛吃過藥,忘了?」這男人倒矜持上了。
「你真在擔心我嗎?」姜語眼神比他更無辜,近挨幾寸,鼻息噴薄縈繞,「可是你好燙,你一點也不真誠,都要把我燙死了。」
「……」
暖燈里,他眼色更深,額間突起隱隱几道青筋,鼻腔里涌動的氣息滾熱,急促,喉嚨愈加得乾燥,鬱悶,半闔眸子將她死死盯注。
「你不想試試,發燒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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