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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增旭给了他纸和笔。张旭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道:“那是一个阴沉的冬日,天很冷,我们开车来到官厅水库一个河边游玩。枯黄的芦苇在寒风里摇荡,天边,远山隐隐约约,对岸半岛上,野鸭成群地飞起来……” 。 想看书来

沉睡野鸭湖的女人(7)

刘增旭把他的笔按住了:“让你写,不是让你来抒情的。我是刑警,对你的浪漫史不感兴趣。我搞的是案件,我只要你回答两个问题。第一个:王佳丽现在哪里你知道吗?”

张旭不说话。

“你不知道我知道,让我告诉你就没有意思了。”刘增旭敲了他一句。

张旭费力地吐出几个字:“在水库里。”

“活着还是死了?”

“不……不知道……”他又想逃避了。

刘增旭说:“这句话就没意思了。”

“死了。”他终于艰难地吐出来这两个字。

刘增旭把纸笔重新递给他:“那你就接着写吧。”

张旭不写了。他供述了四年半前在野鸭湖发生的一切。

4。 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1999年12月26日早上,王佳丽开着夏利车找我一块儿去官厅水库看野鸭子。我们顺着高速路一直开到康庄的野鸭湖度假村,接着又把车开到了水边。当时前头有一个坡头挡着,看野鸭不清楚,我们就开车上了冰面。上冰前,我下车看了冰层的厚度,大约有30公分厚。我们又看到岸边有车轱辘印,一直延伸到冰面。为了保险,我还在冰面上往前走了七八十米……”

“谁提议上冰的?”刘增旭问。

“我提议的。”

“谁开车?”

“我开车。”

“王佳丽坐在哪儿?”

“副驾驶位置上。”

“接着说。”

“她一直在看野鸭,我也不时看天空。行驶了大约600米,车下突然发出嘭嘭的声音,车一下不动了。我看到夏利车的左转向灯突然靠到冰面上。我当时一愣,发现车头开始往下沉。我对王佳丽说:‘丽丽快开车门!’她开了几下,说:‘旭哥,开不开!’我听到冰撞车门的声音。我说:‘赶快把车窗摇下来!’她把手握在车窗摇把上,没动,还在躲脚下的水。我想在车沉没前让她从车窗爬出去。这时水已经没到了前挡风玻璃,我就转身摇下了车的左后窗。我右手抱椅子靠背,左手抱王佳丽的腰,往左后窗处推她,说:‘丽丽快憋一口气!’那天她穿的是大红色羽绒服,我看到眼前红光一闪,手就空了。我以为她已经出去了。这时车就下沉了,我被水浮起来,周围一片漆黑。车子下沉了一段,两次剧烈的震动后就不动了,我知道车子沉到底了。我的两个耳朵被水压得剧痛,我感到水很深,因为平时我潜水潜到5米深时,耳朵都不会疼。我前面是座椅,后面也是座椅,我抓住座椅,左手摸到左车窗玻璃口和车门框,就顺着开窗处探出头,游了出去。在水底我蹬了一下,划了七八下手,在有光感的时候,用左手摸到了冰面。我的右手扒了一下冰,才探出头来。在水里我呛了一口水,吐出了两口血沫。我回头看,水面上没有王佳丽的身影,我扒着冰窟窿边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她。我当时心里一沉,非常恐惧,她要上不来,肯定会被淹死。我急促地喘气和咳嗽,试着往下潜,可我连憋10秒钟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在冰水里泡了大约十多分钟,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冰面,又在冰面上躺了大约20来分钟。我当时已经很虚弱了,天很冷,我不停地打颤,希望能有人帮我,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站不起来,就向来的方向爬,一直爬到岸边才站起来,一步一步蹭着走,走了大约3个多小时,看到一户人家,就推门进去求救。我没敢说实话,也没敢说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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