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 (第2/5页)

得疲了,脑子糊涂得厉害,声音也小了。

苏白连忙拍了拍枕春的脸颊,祈求道:“娘娘别任性。您不能睡,您与奴婢说说话儿。”

“说话……?”枕春眼睛一阵阵发黑,眸子四下转了转,看向贺业,“你为何……要推我?原是我不好……没得给你吃那劳什子……玩意儿……”

贺业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看见枕春的血缓缓淌过来,染红了自个儿的手。他喉结动了动,埋下头去,“青柠……”那声音艰难生涩,十分难以辨认,“扶南……”

苏白仔细辨认贺业说的字句,骤地恍然:“柠果儿是扶南国的上贡,那是他家乡的果子。”便想起贺业接过果子深深嗅闻,一口咬下的样子,倒吸一口,“那是他家乡的味道……”说着竟是哽咽起来,“我的娘娘……何苦遭这样的罪过……”

“你既不是故意害我,那……我不怪你。”枕春胸口闷得厉害,想要咳嗽,只一呼气却觉得将要窒息,艰难说道,“我若知道,那是你故乡的果子,便不抢了……”说着凄然笑起来,露出了两分将死之态,“都留给你……”

贺业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双拳紧攥。

枕春终于咳出一声。便觉得浑身精神都吐了出来一半,半丝力气也无。她偏了偏脑袋,望向自个儿肩胛骨与胸**界处,“这么大个咕隆……”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娘……娘娘……”苏白声嘶力竭地喊着,“别睡……别睡……”

……别睡……?

枕春动了动眼睑……可是那么困那么冷……哪儿有精神……

不如……就睡……一会儿……

就睡……一个时辰……

让人发抖的疼痛席卷全身,枕春昏头昏脑地睁开眼睛,先看见的,却是慕北易的脸。

“好些了?”慕北易冰冷冷的手,探了探枕春的头。

枕春喉咙里发腥,艰难地嗬了一声,觉得这场景有些陌生。

当年小产的时候,他的冷漠,记忆犹新。

今日怎么如此柔情……哦对了,父亲现在是二品大员。

枕春糊里糊涂想了想,愈发肯定。那犟的脾气上来了,扭过头不愿去看慕北易。

慕北易见枕春不愿说话,一时也没想通关窍。男人素来健忘,怎么肯记得事隔经年的隔阂。便以为枕春是疼的,侧头问高乐:“不是说包扎好了吗?”

高乐抹了抹额头的汗:“伤口包扎好了,疼还是要几天的。那铜柱手指般粗细,将明婕妤娘娘背胛到前肩捅了一个对穿。便是在战场上,最骁勇的将士,也没有说不疼的。”

“唔。”慕北易点头,揪住枕春的一只耳垂,将她掰过来,“怎么回事?”

“奴婢有禀!”玉兰在屏外跪下,朗声喊道。

玉兰自从毁容之后,便从未在慕北易面前伺候过。慕北易听她声音一怔,唤:“过来。”

玉兰满心对贺业的怨怼毒恨,提着裙进来了。一看枕春躺在床上还起不来,更是伤心,红着眼睛跪下,直直望着慕北易。

玉兰毁容前生得很是清秀,慕北易曾留心看过一两眼。如今见面前这个半边脸坑坑洼洼的少女,倒是想起来枕春被大薛氏纵火谋害,导致小产一事。

枕春的容貌也算得后宫中的翘楚,虽比不得娇嫔的天生媚骨,但那份儿明艳清楚,也是独一份的。

倘若这伤疤,落在她的脸上,该是多么可惜。

故而心中忽然生出两分薄薄的,几乎可以忽略的,愧疚来。他便去拿枕春的手来握,却握到了枕春掌心的一截肉眼难辨的疤痕。

那是她被诬告以香炉中的樟木谋害玉贵仪的时候,自个儿一怒之下,打翻了香炉,烟灰烫在她手上的痕迹。

她还曾经在校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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