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龄人有的去了,挣的不算少,也动员他去加入舞龙队,他说他去看过几次,不羡慕,不动心,就还是开大农机。

但三儿回忆起二十几年前参加舞龙,却极为兴奋,声量也高了,脸膛也亮了。他说那时候舞龙根本就不为赚钱,村里有自动挑头的,包括他在内的一批男子汉自愿参加,大家凑钱买布,买铁丝,以及其他必备的材料,自己制作长龙,一些娘儿们也兴高采烈地参加进来,用布头拼成龙鳞细心贴上。完工那天,先在村街上拉直了展示,几乎全村的人都来围观,由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辈人,拿着海笔给龙点睛。笔一点,锣鼓齐鸣,炮仗冲天,欢声一片。

他记得,龙头是由村里最强壮的一位大叔掌执,然后一顺全是壮汉和精豆子般的小伙排列在后,每人掌执一段。他呢,当时刚二十出头,被安排在龙尾的位置。他说你可别小瞧了这舞龙尾的,龙头前还有个举着大海珠的,龙头追叼海珠,那当然是大家伙最喜欢观看的。但龙身子的曲折舞动,还有龙尾的摆动,也必须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让观看的人觉得真是蛟龙出海逛到咱们村来啦!

三儿说得我好馋。真想一睹那村中舞龙的盛况啊!

我跟三儿说,舞龙这民俗起源得特别早,有个说法,大家都耳熟能详,就是我们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蛟龙生于大海,而我们中华大地的水域,黄河也好长江也好,甚至于我们眼前的潮白河、温榆河,在我们先民的心目中,都是与海相通的,一个猛子扎下去,不管是哪条河哪片湖,最后都可以游到龙宫啊……可见水与我们民族生长的关系太密切了!舞龙,应该就是搬出龙王爷来,朝天求雨啊!

三儿对我这一番感慨,毫无共鸣。他说北京郊区,特别是他们这一片地方,从来都是不怕旱,倒是特别怕涝,从老辈子算起,村民就从来都没有求雨的心情,他们舞龙,没有丝毫祈雨的动机。

啊!那我就细问,你那回舞龙尾,究竟是那一年?是不是欢庆改革开放新阶段?是不是因为新的农村政策允许农民离土?是不是刚刚享受到初步富裕的甜头?……三儿不解地望着我,憨憨地说:“刘叔,你跟我聊这些个事,咋总是想掏腾出那么多的大意义来呢?!”

总愿意从一件事情里掏腾出意义,确实是我经常性的思维习惯。回想去年初夏去俄罗斯,先看见克里姆林宫圣母升天大教堂里勇士格奥尔基刺杀凶龙的古画,后来到了新建成没多久的胜利广场,那中心的大雕塑,也是勇士持剑把凶龙斩成几截的造型,就更觉刺眼。当然,他们心目中的所谓凶龙,跟我们民族所幻想的龙,在形象上还有所不同。冷静下来一想,真不该钻牛角尖。美国又在大选,所谓驴象之争,美国*党居然把驴当成自己的美好象征,而对于一般中国人来说,不要说拿驴比喻政党绝对是污蔑,说谁是驴那肯定是谩骂。一个村有一个村的风俗,一个店有一个店的招牌,各村各店无妨各保其固有传统,而又尊重对方,和谐相处。

三儿说,那回舞龙,对他来说,就是特别高兴。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舞龙尾,他紧跟着舞前一段的哥儿们,步法潇洒,腰肢灵活,跃进时觉得自己身子开成一朵大花,暂停时不住扭动双臂表示龙尾欢摆,更觉得自己这朵花在结成一个大果子!

啊!生命中那纯净的高兴,与概念化的意义无关,与收入支出无关,与美食烟酒无关,与情爱和*无关,就是生命自身的花果在欢腾!

愿三儿和我,能在生活的新进程里,获得如他那回舞龙尾般的最单纯的快乐!

玉带林中挂

早在一九八四年,周汝昌先生就发表了《冷月寒塘赋宓妃——黛玉夭逝于何时何地何因》一文,提出了曹雪芹对黛玉的结局设计是自沉于湖的观点。我在《揭秘〈红楼梦〉》的系列讲座和书里,承袭、发展了周先生的这一论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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