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部分 (第4/5页)
君,我在这边等你们的消息。”
金铃收下了这油纸包,道:“多谢大当家相助,金铃定当转交家师。只是我还有一问。”
“请说。”
银锁适时插嘴:“跟着我们干什么——”
肖大当家又笑起来,“探探你的来历。”
她忽地坐起来,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滚啊滚啊让人瞧着好不心疼,眼角绯红,微微带着一点鼻音道:“我跟着爹妈进关做生意,给人半道里劫财卖到鄂州也就罢了,有一天又让人从爹娘身边抓走关在笼子里,饿了好多天挨了好多打不说,还赤身*地叫人挑挑拣拣……好不容易遇见少主待我好,你们却又怀疑我的来历,疑心少主是奸细——就算我的来历有问题,那也是打我的人骂我的人有问题,跟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铃听她满嘴跑马地胡说八道,险些忍不住笑起来,但演戏还是要陪她演,只得将她揽回怀中,银锁顺势抱住她,金铃觉得这人蹬鼻子上脸实在是太过分了,低声喝道:“手。”
银锁悻悻垂下一只手来。
肖大当家显见对女人没什么办法,连忙四下求助,但谁看见他的眼神都躲开去,连陈七寸都先明哲保身,一代当主,让银锁胡搅蛮缠一番之后,站在原地左右不是,进退不得。
金铃只觉银锁太过分了,把她的手按回水中,道:“她还是个小孩,大当家莫和她计较。”
银锁说的道理当然都对,南人劫掠北人为奴,北人劫掠南人为婢,这些人又有什么过错呢?
金铃又道:“若她来历不明,师父自然会头一个出来要她的命。大当家既然信我师父,就不必多操心了。”
她的意思已相当明确,让莲花渡的人收敛一点,不要来管他们乌山的闲事。莲花渡名满天下,漕运帮派多有归附,其中三教九流者多,难免就喜欢多管点江湖上的闲事。金铃知晓他们急公好义,只不过管别人可以,管乌山则不行,管银锁更不行。
银锁心满意足地窝在她身边,肖大当家摸了摸鼻子,抢了人家一块扁担到船舷边上坐着去了。
金铃得了建业大乱的消息,一时呆愣,过了一会儿便回复正常,照例留在长安整备,吃饭睡觉。银锁却能感觉出她很不对劲,但此番与之前又不同,银锁分明觉得她目下像是崖边积雪,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全部崩落。
她也只得由着金铃。
若要银锁说金铃是个怎样的人,她定然会脱口而出是天下最好的人。
然而若要她摸着心口说,她又得承认金铃有时是个极冷情的人。
譬如北上这么久,她唯一念过的人不过就是向碎玉一人,寒儿莲儿是金铃手下侍女,随侍她左右十年了,可两人唯一一次说起她们,还是银锁讲起上庸旧事时顺带提起的。
又譬如她杀起人来,就像是割草割麦一般,不问出身,不问来历,不问有罪无罪,只问是不是敌人。好像她根本不曾有怜悯不忍这等情感,好像冰心凝神当真可以让人变得毫无感情。
她平素颇重义气,谁对她有恩惠,她全都记在心上,可以为了义父义母保护萧荀,可以为了萧荀的安危杀人,但也可以为了银锁,而把萧荀当弃卒。
对……她练了冰心凝神,又练了焚心诀,难道还会这样心绪不宁?银锁躺在床上看着金铃在屋中走来走去,一件一件摊开自己的行李,然后拨散了头发。
银锁等着金铃来自投罗网,好想些办法来安抚她,可她在下面走来走去,银锁却一点也不敢催她。
金铃终于望向她自己的床铺,见了她,像是十分惊讶,“你怎么不回你自己房间睡?”
银锁叹了口气,道:“这已经到了长安了,过了子午谷,上了船,到得襄阳,就该你回你的乌山,我回我的义阳。你竟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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