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爆竹响起,黄裳颇有兴趣地看着下人们忙碌,瞄着在神龛前拜了拜的芳草,眼角余光捕捉到踏入门来了的红影,不由道:“髻灶神,着赤衣,状如美女。”

这边人刚拜了灶神,那边一身红衣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的东方不败就来了。

“夫人莫不就是灶神?”黄裳笑。

东方不败瞧着这人神色如故——不对,黄裳说话时,从来都是目光清明直视着他的眼睛,而此时对方虽是笑语,却无意地偏开了视线。

抿了抿嘴,东方不败没有搭理这人的笑言。

晚饭的气氛,似有些异样。虽说食不言,但寻常时,黄裳与东方不败用餐时的气氛却是轻松随意的。

东方不败没吃多久,就停住了筷子:“饱了。”便极快地离开了客厅。

黄裳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独自吃了几口,遂是轻轻叹了口气,也放下碗筷,起身漫步走到蜡梅树旁。

东方不败心思敏捷,想必是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便是误会甚么了罢!黄裳负着手,仰头凝视着夜色中吐露芬芳的花枝。

蜡梅花清丽姿娇,却比不得那人的半分风采。黄裳忽地笑开,眼角眉梢尽是无人可见的温柔。

……其实,没有甚么好烦恼的。他释然地想。

一夜平静地过去。黄裳再清醒时,天色已是大亮,小侍端着木盆、热水进屋服侍,他穿着之前东方给他的青袍,走至门口,看了看天色:“夫人可起身了?”

今日天气大好,多时不见的太阳已挂在了东头。

“夫人早起了,”小侍回道,“一大早,管事就说了,夫人出门办事,让小的们只准备先生的饭食便够了。”

东方出去了?黄裳愣了下,遂想到昨夜那人有些不高兴了,便是了然,对小侍道:“待会我也出门,午饭就不必准备了,晚上时我会和夫人一同回来。”

黄裳填饱了肚子,想到东方不败约莫是见其侄女去了,便打算直接去绿竹巷。根据之前芳草的说法,他运起轻功,直朝城东,踏着洛阳城百家屋檐雪,很快就来到了所谓的绿竹巷。

落在窄巷口,他能听到若隐若现的丝竹声,再看眼前披着银装的蓊郁的绿竹林,极是了雅然之风。

“真乃清静美地!”黄裳叹了一声,脚下翩然落在了雪地上,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曲乐愈见清晰。

这音律,铿锵顿挫,又不失悠扬婉转,飘荡在清寂的雪地竹林间,真是好一首仙乐。渐至竹林深处,隐约可见几座竹舍。

东方不败应是不在此处,否则那里的人怕是没这般闲情逸致弹琴弄乐了。黄裳这般想,便欲离开,转而又思量,东方不败一早出门,或是稍刻就会来此,不如就地等人。

这一转念间,竹舍那边的乐声渐消,少刻后,又响起了另一曲调。却听这音律,由低变高、自缓转急,顿时一阵激昂,令闻者不禁心随声往,继而又在刹那间,曲声骤然转淡,渐现大开大阖之势。

黄裳听得心喜,此曲乃唐时名曲,谓《倾杯乐》,愈听愈是欣然,遂自袖里抽出一个极细小的物件,随旋律跟着应和起来。

弹琴之人,显然是听到了这奇异的乐声,仿佛也喜不自禁,与黄裳一应一和起来。一首倾杯乐完毕,接而是一首抒怀,抒怀毕又和一曲挥脱。

“黄先生真是好心情,”竹林中蓦然响起一道暗沉的嗓音,似含笑意,又隐透着凛然,“一大早便来绿竹林会知音!”

挥脱一曲戛然而止,黄裳偏头看向急速掠来的红影,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道:“东方可是弄错了,我一早听说你出门了,便想你定是来了此地,却不想竟听到这般美乐,一时有些心喜。”

今日东方不败退褪去了女装,依然是大红衣袍,头发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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