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5页)

,运动衫口袋印有农会标志,长久日晒的黝黑质朴脸孔因他的逼近而显得紧张。

他们长得不像,他也不认识他,可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熟悉到令他心惊肉跳,像是一股烈焰窜燃而起,瞬间烧毁他的意识。

“若屏!”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寻找支援。

“我在这里。”她也意识到什么事了,紧紧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请问你认识……”他稳住自己的声音:“你认识蔡雪樱吗?”

阿伯看他,又看萧若屏,再低头看照片,看了很久,好像打算要看到照片里的房子走出人来才罢休,最后,终于抬起头来,神色变得平静。

“我不知道她的全名,但我认识小樱。”

小樱是妈妈的小名,他没听爸爸喊过,只在母亲的告别式上,听过年迈的外公外婆悲恸地哭喊着小樱。

而在那场企业家夫人的丧礼上,爸爸哭过吗?神情哀戚吗?

他没印象。

三人走到人行道上,大马路上车声轰隆隆震耳欲聋,压过了他心里不断吼出的疑问,他再次看到他胸口的农会标志。

“樱花树是你种的?”这是他唯一能问的问题。

“是的。”

“杜鹃、龙柏、山茶,也是你种的?”

“是的,还有木槿、金露花,草皮也是我铺的。”

王明瀚全身战栗,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与生俱来的基因是不容抹煞的,某个事实已经不言而明了。

柔软的手掌覆到他的手上,轻轻拍抚,他转头看到她眼里的了然,握紧的拳头陡地松开,改而握住她的手。

“阿伯,”萧若屏问说:“你们做完园艺工程,都会拍照留念?”

“那是头家的习惯,他从还没做之前开始拍,中间过程也拍,再拍完工。”阿伯如实答来。“我那时候很年轻,是学师仔的学徒。”

“种花很有趣,做出漂亮的花园更不简单,阿伯后来出师了?”

“还没出师就跑回下港了。”阿伯将整个只袋递出去,露出憨厚的笑容。

“小姐,这给你,八卦杂志很没营养,我不要了。”

萧若屏接了过来,她不知道阿伯看到报导时,是有怎样震惊怀疑的心情,所以才会来台北寻找他也不敢肯定的答案。

“这里有今天上课的讲义,阿伯要拿回去吗?”

“啊,今天讲客户行销,我听了很有道理。”阿伯拿回讲义,小心地折叠

起来。“我拿回去研究,再讲给阮大汉仔听。”

“阿伯你家大汉仔在做什么事业?”

“他做那个也是要接待客户的。”阿伯在裤袋掏啊掏,从橡皮圈套住的钞票证件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阮大汉仔开的休闲农场,小姐有空来玩啊。”

“好呀。”萧若屏接过名片,发现他连照片也一起送过来了。

“这也给你。”阿伯开朗的笑容转为幽沉。“照片本来就是要送出去的,一直没送出去。”

“要送给小樱?”她谨慎地问。

“嗯。我请头家多洗一张,本来想拿给她,这边墙角第六棵山樱花是为她种下的。”阿伯的声音变低了。

“阿伯怎会认识她?”

“她说她是帮这户人家煮饭的,一个人整天待在山上很寂寞,冬天很冷,花都不开。那时候是秋天,我跟她说,很快,等过了冬天,这五棵樱花就会盛开,她终于笑了,一直问我该怎么种花才容易开花。”

“我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工期,每天中午她帮我蒸便当、泡茶给我喝,我们一起坐在厨房外面的石阶吃饭聊天,那时候我真的很年轻啊……”

然后,就发生了某件事吗?萧若屏从阿伯转为迷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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