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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進來了?&rdo;盧心堯在門外詢問道。
他輕輕地推開門,接過盧宗銘拿著的盆,接了點涼水,又兌了一些熱水,把手伸到盆里試了試水溫,確認過不再燙人。
&ldo;我給你洗吧。&rdo;他說。
盧宗銘不知道用什麼話來拒絕他的好意,所以他保持了沉默,而盧心堯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盧宗銘一貫如此。
盧心堯給他搬來了一個凳子,喊他坐下,隨後把一塊毛巾浸在溫水中,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用毛巾打濕了盧宗銘的頭髮。盧心堯的動作極盡細緻,盧宗銘能夠感覺到毛巾擦過他的後頸和耳後,拭去了皮膚表面的泥灰,溫熱的水滑過額頭和鼻樑,讓所有感官都變得不那麼真切。盧心堯細長的手指在他的頭髮間摩挲,他們離得非常近,如同形影不離、朝夕相伴的兄弟。
盧心堯大概是害怕他無聊,一邊給他洗頭髮,一邊哼起《the rose》的副歌,他的嗓音聽上去就像是個某種古老的樂器,延長出柔和而輕靈的尾音,帶動心房一陣震顫。
&ldo;1號,你是被逼著訓練嗎?&rdo;盧心堯止住了歌聲,忽然問道。
他好像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基地的秘密。
&ldo;不是。&rdo;
&ldo;那是為什麼?&rdo;
盧宗銘頓了頓,卻沒有再說話。
盧心堯也沒有再問。
&ldo;198號,&rdo;盧宗銘本來想抬左手,忽然又想起來右胸的傷,中途刻意換成了左手敲了敲桌子,&ldo;我只是受傷不是殘廢,你不要像餵嬰兒一樣餵我,可以嗎?&rdo;他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里有一點無奈。
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吃的,盧宗銘坐在床邊,盧心堯拿著勺子都已經放到他嘴邊了。
盧心堯無辜地眨眨眼睛,&ldo;張嘴。&rdo;
盧宗銘張嘴,咽下這一口雞蛋羹,繼續說道:&ldo;我真的可以自己吃!&rdo;他的音量調大了一點。
&ldo;下次,下次一定。&rdo;
盧心堯順著毛摸,嘴上說著下次,心裡盤算著下次求食堂做點什麼清淡的給盧宗銘補補。
盧宗銘養傷就沒有再參加訓練,等到不影響正常訓練了以後再繼續,現在他有大把時間盯著盧心堯練射擊。
&ldo;手不要抖!&rdo;
他站在一旁說道,聽起來比教官都嚴格。
&ldo;我看你智力測試的結果都挺好的,怎麼到實踐就這麼弱?你把射擊想像成數學題,你要計算出來它的彈道和軌跡,考慮風速和距離。射擊看天賦更看努力,哪怕是天才多年不摸槍手感也會不好,你這才練了多少子彈?&rdo;
盧心堯一槍打中靶心,下一槍又飛了。
旁邊有人嗤笑一聲,盧宗銘循聲看過去,旁邊正在訓練的是2號,他面前是幾組移動靶,能夠看到子彈都是穿過靶心的,旁邊的記錄表上也顯示著目前滿環的記錄。
2號是個金髮碧眼的傢伙,笑得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嘴裡念著什麼。盧宗銘確認他沒有聽錯,2號說盧心堯是個垃圾。
&ldo;給他道歉。&rdo;盧宗銘說。
&ldo;憑什麼?&rdo;
2號又說:&ldo;他練一輩子也沒辦法比過我,不是垃圾是什麼?&rdo;
這一回盧心堯也聽清了,他咬住下唇,卻沒有回嘴。他不想在這裡和2號打起來,又會給盧宗銘添麻煩,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ldo;我跟你比,別看他了。&rdo;盧宗銘說。
&ldo;還是移動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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