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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毯子蓋上頭,明天又是一天。
(但是他們在做什麼。相擁入睡,明早雙雙去搭公路車上班?)
雨聲漸密。
(曾經滄海難為水,為什麼他竟會在她身上尋到幸福。為什麼?)照片我喜歡拍照,他們都說我拍得不錯。我的照片卻不是用來入沙龍的,凡事留個紀念,事後憑照片回憶一下,其味無窮,這是我唯一的目的。
而我的女朋友莫幽谷自然成了最佳模特兒,無論她在喝茶、洗頭、跳舞,都一一入了我的鏡頭,我將照片都放在本子裡,閒時取出慢慢觀看,當作娛樂。
幽谷的母親常笑說:「傅明這孩子,對咱們幽谷倒是真的有意思。」
我自然對幽谷有意思。
將來我是要娶她的。
幽谷很上照,有時我去取照片的時候,連相熟的沖印鋪子都會說:「傅先生,你女朋友實在漂亮過香港小姐。」
我笑笑,不置可否。
我的寫字檯面前,擺滿了幽谷的照片。
幽谷有時上來看到,會說:「怎麼搞的,人家會笑你的——怎麼把這麼丑的女孩照片擺出來。」幽谷一貫地嬌嗔。
我笑笑問:「是嗎?丑嗎?我不覺得,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呢。」
幽谷很滿意。
深秋,天氣很涼,別有一番光景,我載了幽谷出來,在郊外替她拍照。
因為她替我做模特兒久了,姿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幽谷的美是很特別的,她動態豐富,沒有一刻靜的時候,甚至在最煩惱的時候」她都能夠如陽光在烏雲中射出,為我沉悶的生活添增金光。
我有時候取笑她:「你哪裡叫幽谷?你簡直是鬧市。」
翻閱照片,百看不厭,有時候會將她的照片放得很大很大。
這天在郊外,我為她拍了三卷底片,襯著秋景,她的一身-皮衣褲顯得無限瀟灑,簡直美不可言。我們在傍晚時才收拾道具回家。
我隨即把底片交到熟悉的沖印店去做。
幽谷在那個晚上閒閒的提起:「爸爸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告訴伯父,」我微笑,「下星期日我親自登門來求婚。」
幽谷喜間:「為什麼下個星期日?」
「因為訂婚戒指要下星期才能做好。」
「傅明!」她大喜摟住我的脖子。
我笑著擁住她。
「傅明,我立刻回去告訴爸爸,但是,傅明,那是一隻怎麼樣的戒指呢?」
我故意板起了臉,「怎麼樣的戒指?鋼戒指,你還想戴鑽石?我是不折不扣的窮小子。」
「我打你!」她笑著撲上來。
我們的二人世界就是這麼精彩。
過了兩天,是星期五晚上,我去取了照片回來、厚厚一疊,駕車回家,還沒洗臉就入房間觀看。
照片一攤出來,我就呆住了。
咦,這不是幽谷呀。
是另外一個女子的照片。
我先是吃一驚,隨後立刻明白是相館交給了別人的照片給我。
我想立刻去換,但是相片中人馬上吸引了我。
伊是一個長發女郎,穿著一件白色的寬大麻紗襯衫,杏形臉,大眼睛,臉上有一股形容不出的冷漠,仿佛全世界的繁華富貴都是她腳底的塵埃,但她是一個美女,氣質特殊,恍如不食人間煙火。
這麼美麗的少女,應該是電影明星或是其它有知名度的人物。
照片共有三十六張,張張精彩。
背景是一間舊房子的客廳,樓面很寬,掛著字畫,牆腳線是柚木做的,總有半尺來高,牆壁漆作米白色,一組沙發很老式,套著藍邊白套子,素淨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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