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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去哪儿呢?河阳一个区区小市,贫穷落后,经济不发达,文化教育事业更落后,像自己这样学社会学专业的,除了教学,只能搞一点研究。可市里面只有一家高专需要社会学专业的老师。自己从那地方出来,再回去是不可能了,无颜见江东父老。而社会科学研究单位,除了一个市委党校沾点边,再别无分店。想来想去,他忽然想到了范老师。
范老师是自己的硕士生导师,不知他现在身体怎么样?范老师近年来除了带研究生,学问已是不大作了,毕竟高龄了。在尹凡看来,作学问和所有的脑力劳动没有太大差别,虽说出成果要靠积累,但一旦年龄大了,思维不再活跃,新知识难以吸收,创新的灵感也渐渐熄灭,即使写论文也只能是炒炒现饭。像范老师这样很早就在国内出名的社会学专家,不再写书也不影响他的名气,如果写出跟不上学术潮流的论文,反倒会损坏声誉。不过他虽然不再亲自动笔写书,但学校乃至校外一些指令性的研究课题还常常会请他挂名甚至领衔,这些课题出版时,他的大名依然摆在显赫的位置。这是因为,课题虽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做,但挂了他的名字,就使得其学术价值自然而然得到“提升”——这似乎是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学术研究方式。老师从教几十年,弟子门生满天下,本省各学术单位、大专院校甚至省直一些厅局都有,就连上海、北京也有他的学生。想到这儿,他忽然开了窍:我为什么不想法到省城去发展,何必留在这个地方呢?当初毕业之所以分回到河阳,一是因为没有门路,二也同时是缺少社会阅历,不知怎样操作。现在可得在这方面动动脑筋了。
政界乾坤 第二章(3)
想到这里,他给范哲老师写了一封信,信上先是向老师和师母问候,说又隔了这么久没有见到老师师母,心中十分想念;然后再说上次去省城参加社会学年会,老师关于希望自己的弟子中能够有专心作学问,以后好传承和发扬老师的学术精神的人,这番话对自己震动很大。回来后思之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想回过头来教书或搞研究。可河阳已是无用武之地,祈望老师向学校领导推荐,让自己能到省城大学、到范老师的门下、到社会学专业去教书。
虽说给老师的信已经发出,但尹凡知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同时又给一位已经在省社会科学院院报担任副主编的师兄打长途电话,把自己的处境和想法说了一下,问能不能去那儿“高就”一下。那位师兄先是对他的想法“不敢苟同”,说现在的人都巴不得往机关里跑,省社科院这几年调进机关,给领导当秘书、到处室当科员,甚至到机关的下属单位去混的人是一拨又一拨。即使留在这儿走不了的,真正作学问的扳起指头也算不出几个,其他人不是偷偷在哪儿开个店,就是暗中替一些厂家搞推销拿提成,反正比作学问来钱。“作学问多苦,吃力不讨好的事,简直不是人干的”!这是师兄最后的总结。不过师兄又回过头来说,社科院虽然地方“不怎么样”,毕竟是省城,你要来,从人事上讲,肯定有困难。不过再困难,我找人帮你问问还是可以的。
能不能调成,尹凡知道这是几乎没多少把握的事。但万一呢?世界上说不定就会有万一的事。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娄虹,倒不是征求她的意见,只是预先让她知道一下自己的念头,免得到时候她又说自己隐瞒什么。娄虹听了他的考虑,心中倒是很高兴。虽然随着尹凡调进河阳已经让自己有了“成就感”,但能够进省城不是好上加好的事吗?她当然支持尹凡的意见,而且希望这事真的能办成。
只是,她声音有些紧张地说,只是这个月,我那个没来了,会不会是肚子里有了?
尹凡看了她一眼,然后撩起她的衣服,装模作样对着娄虹浑圆的肚子听了听,说,没听见里面有动静,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准备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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