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5页)

奔腾。

他指着对面的白色大楼告诉她那栋楼是###门的办公楼,远远的看去像是个机器人。他刚来北京参加考试的时候,每天傍晚都会去机器人楼下散步,然后找到一棵树,对着树说很多的话。他曾经对那棵树说过,如果他考上了音乐学院,开始了北京的求学生涯,他会去告诉它。开学典礼那天的傍晚,他去跟它说了很多的话。它陪他度过了考学期那段烦躁迷茫的时光。他说,那棵树很小,等我毕业的时候它也应该和我一样长大了。

他还告诉她,在这棵树两百米的地方就是地铁站。地铁站再往北五十米有一条约三十米长的通向街对面商场的地下走廊。他曾经在那个通道里陪一个吹口琴的卖艺人聊了一整夜。那个人现在已经不见了。开学以来宿舍关灯前他都会去那里待一刻钟。那个卖艺者曾经对他说过,他是从小城镇走来的,为了寻找失散的恋人。恋人来北京打工,半年多的时间音讯全无。他在偌大的京城找了三个月,睡火车站广场吃残羹剩饭,他不死心。他决定为她走遍天涯。子敬说,每次站在惨白的走廊灯下,他总会听到口琴的音调,那是魑魅魍魉的离人在深夜动情的歌唱。

她转过头看他。他的眼睛有一些泛蓝,可能是因为琴房墙壁上那张海洋风景的画映衬之故。他的眼光里还有很容易就能看见的水,像一汪充满神秘色彩和活力的泉。她说,子敬,我喜欢你。他就那么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把她抱住,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也喜欢你。他抱住她的时候像抱住自己的乐器一样倍感亲切。近在咫尺的茉莉花味道像涨潮一样,从胸口直至头顶将他淹没。

摇篮曲(berceuse)

温存、安宁的气氛。曲调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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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秋季惯例性的禁语禁欲,造成了他在这个季节嗜睡的后遗症。他总是睡不醒,仿佛对大麻上瘾的隐君子,只要有条件和环境就放纵性情。

最近他总是嗜睡如命。英文课点名的时候他又没到。她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冲出了教室。

二楼男生宿舍通道里有一股阴暗的腐臭味,像是多雨季节的黑森林,散发出植物根茎和动物尸体腐蚀的味道。她四处看了看,户外的万丈白光竟然丝毫没有渗透进来。半封闭的走廊一年四季不见光日,只有零星的几个用了多年的小灯泡扑朔迷离的发出光亮。水房和女生寝室一样,常年漏水。在干燥的北方竟然也可以轻易地体会到潮湿对皮肤的侵袭和吸食。

他睡眼惺忪地给她开了门,对她比划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又跳回了床上盖好被子。她推了推他,想让他醒来陪她去教室上课。他睁开半只眼看着她,笑了笑。突然用力地将她抱住,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把鞋脱了,上床陪我睡会儿。他匍匐着帮她把鞋脱掉,她半推半就地被他抱进了被窝。他把帘子从床头处拉到床尾,轻而易举地建造出一个私密世界。快,陪我睡会儿。他抓了抓额头,露出婴儿般的无辜。他含糊地说,五分钟以后我就起来跟你去上课。陪我五分钟。他吻了她的唇,左手将她一揽,进入了梦乡。

她看着他,男生的睫毛很少有他这样又长又黑还有些自来卷。这个微微的曲线给他的脸庞增添了很多友善和蔼的成份。他的耳垂上有一层毛茸茸的毛,仔细看会发现有一点白。棱角分明的耳朵下方滋生出的这种孩童情趣不由让她又多了几分爱怜。她用手轻轻地抚摩他的耳垂,冰凉,柔软,像是小时候喜欢吃的果冻,触感神经高速的将这种奇异的味道传遍全身上下。他的嘴唇特别红,充分表达了他这个年龄段血气方刚的精神状态。可能是她躺在被窝里,他有点热了,额头微微的冒出一层汗。她用手背贴上去拭掉汗水。他突然把她抱紧了些,半梦半醒的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又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耳垂上示意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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