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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我知道。”他说,“就他妈一个投机商。”

鱼头县长已经特别成熟了,他不回骂,更不握拳头,他笑:“我不吹牛,这一点你叶公子不如我。我会买股票。”

“你就这么买?帮我老婆看管*?”叶秉南讥讽,“这他妈什么事啊!”

叶秉南提起旧账。他说,当年葛珊在外边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却在家里跟他大闹一个月,骂他在鱼头县里12号楼503室“养鸡”,逼他发誓痛改前非,否则分手。那时他就明白事情可能跟鱼头有关,没准那几个假保安真警察还都是鱼头派的。前些时候葛珊叫他到省里,重翻老底,给他看了几张当时的笔录,问他怎么办。他没有二话,说还怎么办?想离就离呗。那时他心里更有数了。

“就你姓鲁的。你小子在里边鼓捣。”

鱼头点头:“不错,你说的这两件事跟我有关。”

“你想干什么?想插一腿?你就靠这个往上爬?”

鱼头把脸拉了下来。他说,他鱼头毛病多,欢迎广大干部群众认真批评。不过他认为自己有一条还行,就是知道好歹。别的不敢说,这一点肯定比叶公子强。叶公子要是知道好歹,哪会有这些话,还有这些事?以他观察,葛珊不仅是个挺难得的好领导,其实也是个好老婆好母亲。不到迫不得已,葛珊哪会想要离婚分手,这对她是很不好的。为什么叶公子不懂得珍惜她呢?叶公子这样给她找事,迟早会把她毁了。葛领导这样的人给毁了实在太可惜,他不明白叶公子怎么会那么愚蠢?

“现在这样对你们都可能好点。”鱼头说,“我还想另外奉劝一句,你要是真拿人钱,赶紧吐出来,别把自己撑死。”

叶秉南“忽”地举手,朝鱼头右脸颊猛扫,迅雷不及掩耳,一记左勾拳。鱼头却有防备,脑袋一侧,身子一闪,手一挡,躲开了。

“我知道你左撇子。”他低声一喝,“别闹,葛副在车上呢。”

然后他们分手。

鱼头上车后,葛珊没问他们都说些啥,鱼头也一句不讲。轿车悄然驶离。

鱼头以为自己成功闪避了叶公子的左勾拳,没事了,谁知浑然不觉间,祸根已经埋下:叶秉南耗费了鱼头十几分钟时间,鱼头有些急了。当晚十点,葛珊在县里安排了碰头会,他们得准时赶到。迟到不好,迟到可能引发一些不必要的注意和猜测,造成不利影响。鱼头如此精心安排,不就是要避免这个?所以得赶紧。鱼头精于筹划,知道时间在自己掌握中,却不料叶秉南多事,非要纠缠一阵,这一项没有列入鱼头的预定日程,结果他怕时间不够,便用力加油门,一加就加坏了。

他是在接近城郊的马路上出事的。那个地方有一条岔道,偏又路灯不明,晚间行车得特别小心。鱼头驶过该地段时,一辆自行车突然从岔道冲了出来,鱼头赶紧打方向盘闪避,由于车速过快,加上这一打打大了,车冲向路旁,这时鱼头才看到道旁一高一低有两个黑影,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是“砰”地一声。完了。

问题不在出事,更在出事之后。鱼头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车滑出十来米,他又把刹车放开,油门一加,迅速逃逸。

那时葛珊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葛珊坐后排,她没看到惊险一幕。这位女领导刚刚经历个人生活的一场变故,这种事无疑非常耗费精神,让她不像通常那样精神饱满。她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心力交瘁。别克车的突然闪避和那“砰”的一撞让她猛然惊醒,她立刻追问。

鱼头没有马上回答。好一阵,他说没事,刚才路边有东西,小动物。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葛珊送到县城。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十点正。鱼头领着葛珊进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