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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委屈,都会钻进我怀里哭。你实在不必在我面前隐藏你的眼泪!”然后,他的语气更加温柔了,眼光清亮如水,“或者,你想谈一谈吗?随便说一点什么!我很乐意听!”
于是,自己说了,说自己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有上弦月的夜里,所以自己的名字叫新月,又说自己还有一个小名儿,叫月牙儿。家里,只有阿玛和额涅会叫自己“月牙儿”,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叫自己月牙儿了!自己越说越心碎,眼泪也不停的掉,声音哽咽不已,“再也没有了!”
然后,努达海就将手臂张开了,自己也就情不自禁的投进了他的怀里,他一叠连声的低唤着,“月牙儿!月牙儿!月牙儿……”,而自己,就在那声声的柔声低唤中,痛哭失声了,这一哭,虽哭不尽自己心底里的悲伤,却终于止住了那彻骨的痛。
从那次以后,新月就觉得,她和努达海之间,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情愁。努达海用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的心思,来照顾着自己,体恤着自己。知道自己从小爱骑马,他就把他的马“碌儿”让给自己骑,知道自己喜欢听笛子,他就命令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自己听,知道自己心痛克善,他就派了专门的伙夫做克善爱吃的饭菜。
知道自己的心底永远有深深的痛,他就陪着自己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时间,他会说些他家里的事情给自己听。关于权威的老夫人,调皮的珞琳,率直的骥远,还有他那贤慧的妻子雁姬……自己听着听着,就会听得出神了,然后,自己也会把自己的童年往事说给他听,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仔细的倾听,因而,他们对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自己对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而现在,自己来到了京城,又进到了宫中,只是身边没了努达海,他要去拜见皇上,而自己和克善,则要来拜见皇太后。
身着一身的素服,新月牵着克善,走进了宁寿宫的正殿,跪地行礼,因事先有人告知她皇太后不会汉语,所以她用的是满语,“奴才恭请太后圣安。”
皇太后虽然对这样的新月格格有些意外,但还是慈祥的说道,“来,到近前来。”
新月牵着克善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皇太后的声音又放柔了些,“靠近点儿,不要紧的。”
新月这回领着克善一直走到了皇太后的身前,屋子里的其他人就不禁互相看了看,皇太后虽也微微一愣,倒也没在意,反而分别执起了他们两个的手,怜惜的说道,“小小年纪,苦了你们了。”
听到皇太后安慰的话,新月就不禁泪盈于睫了,而克善,则是干脆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
其他人又在互相对看了,讷敏也是在心里一皱眉,这宫中可是有忌讳的,当初孝懿皇后崩世,四阿哥和自己想素服三年,还需向康熙请旨求准呢,现下他们姐弟俩这么穿着也就罢了,念着他们全家殉难,皇太后和皇上也不会太计较,可是这话还没说,就哭哭啼啼的,这个规矩可是。。。。。。;也不知这端亲王府是如何教导孩子的,八岁,在民间还可以说是孩子,在皇室宗亲,以及有些权贵的人家,差不多的规矩也该开始学了,再悲痛难过,有些场合却还是要忍的。
皇太后又微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和蔼的说道,“哭吧,悼念亲人,还管什么规矩呢。”
要是正常的情形,皇太后这么说了,下面的人就该为自己的失态,请皇太后降罪或是恕罪了,然后皇太后再说几句安慰的话,这个情形就可以过去了,即使克善年纪小没太学过规矩,新月这个做姐姐的,也该代他做表示才对,可是她却打头忍不住了,一下就跪下来,伏在皇太后的膝头上真就那么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