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页)
海的古道就热闹非凡,只是朝代不同,悲喜各异。
秦始皇与汉武帝的大军曾先后由此向东南开疆拓土,用强大的军力来播撒当时中原先进的农耕技术与成型的语言文字——对于当时中原人眼里的南荒之地,显然是一种进步的促进和巨大的飞跃。可是,这种武力促成下的给予,深深地隐含一股血腥的征服与反征服的博弈,历史在此期间演绎着诸种传说各异的故事:有人说,大军烧毁踏平了久居于此的先民们的草寮与洞穴,于是他们只好避难躲进深山老林……也有人说,大军凯旋北归之后,先民们又对留下的少量兵士与朝廷永久流放于此开荒拓田的罪臣逆民尽情地报复。可想而知,随后的岁月即是在这种报复与反报复之中,不断地潜行——也许如今的人们在深山老林里各个山头所能看到的山寨遗迹之中会找到些许嘶杀呐喊的身影。
当然,这种类如拔河似的拉锯,最终是以双方付出身心力竭的代价为其结局划上和谐融合的句号。不是吗?我们至今仍会在独特的闽系方言中惊人地发觉:对某些言辞的表达依旧在残存的印记里折射着中原文字的古韵与南蛮语调的柔美倩影。
秦汉之后,第一次大规模的南迁在三国魏晋;第二次则在唐末与五代十国间。
当时中原战乱纷起,大批的庶人与平民,携家带口,落荒而逃,也是顺着这条古道纷纷南迁。当他们在这条古道上以逃命与避难为第一要务之时,是否顾及山高路险去途茫然?是否惊惧于那密林里毒蛇猛蝎虎狼豺豹?是否遭遇匪类暗箭的射杀与明刀的抢劫?是否逢上饿尸横路瘟疫流行的天灾?无庸质疑此等故事无须揣测——但对于他们这种孔雀东南飞似的不是暂时的别离而是永远地抛弃沃野千里的中原故土,一无返顾地追寻茫然的南荒家园。着实会让人深思其间的缘由——或许,在他们眼里中原已是蛇蝎虎兽与匪类以及瘟疫横行的天堂!
这两次的南迁与秦王汉武之时的征服之旅,虽说都顺着同一条路向东南行进,但是目的与方式却大相径庭:一次是中原向东南展示其一种不可一视的桀骜与威严;另一次则是向东南传达一种落魄的逃亡与失去家园的苦楚——尽管每一次的结果都在推动着东南的发展。
至此,猛然顿悟:呵!一种貌似强悍的文明和进步,居然脆弱到如此的程度——在其内部会孕育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乱之动荡,并且把它自身所滋养的子民折腾的四处流串。是人祸?!还是天意?!
据史料记载,明末先进的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已在江南的手工作坊里初具规模如花一样悄然地含苞待放,其所积蓄的艳丽与芬芳在满清入关的呐喊声中,同样遭受放逐与流浪,进而消失并湮灭在历史浩瀚的烟波中。
显然,一种文明与进步——或固步不前或夭折于襁褓,完全是人祸,而非天意!
也是在这条古道上另一次较大规模的迁徙却在方向上与以前迥然不同:从东南沿海向内陆逃亡——是由于日寇占领了东南沿海并逐渐入侵内陆,而且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奸淫无恶不作。一种曾经的文明与进步,跌落到再一次选择颜面全无的逃亡之路!不管是谁都会好奇地追问:既是人祸,为何无法摆脱?既是人祸,那么这种文明自身必然存在着某种劣根与懦弱。
记的庄周梦蝶,那也许是由于他处于战乱困顿的年代不得不在睡梦里寻思一回大胆的浪漫——以求他独特的哲学思辩得到酣畅淋漓的诠释。可恶的是:我幻化为蝶,不是在悠然的梦香之中,而是在千年古道独自攀行之际,追逐于古道千年之足迹,戏弄于悬崖峭壁间激荡着千年之回音——忽然感念战乱之无奈与和平之珍贵,也忽然惊讶并怀疑我们曾经的那种文明对进一步的发展与创造是否就是一种可怕的束缚!?若有点历史知识的人,也许对中日之间的甲午海战并不会陌生——当时的北洋舰队,装备精良,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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