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3/4页)

都可以作证。小姐,您自己大概也不会否认,不能不说,我通过安德烈·谢苗诺维奇把您请去,唯一目的是为了和您谈谈您的亲属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处境(我不能来她这里参加酬客宴),而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做点儿什么对她有益的事情,譬如募捐、抽彩或者其他这一类的事情。您向我道谢,甚至落泪了(我把这些情况原原本本都说出来,第一,是为了提醒您,第二,是为了让您明白,就连最小的细节我也没有忘记)。随后我从桌子上拿了一张十卢布的钞票,以我个人的名义送给了您,作为对您亲属的第一次帮助。这一切安德烈·谢苗诺维奇都看见了。随后我把您送到了房门口,您一直还是那么窘,——在这以后,就只剩下了我和安德烈·谢苗诺维奇两个人,我和他谈了大约十来分钟,安德烈·谢苗诺维奇出去了,我又转身回到放着钞票的桌子跟前,想把钱点一点,照我早先打算的那样,把它们另外放着。使我大吃一惊的是,其中一张一百卢布的票子不见了。请您想想看:无论如何,对安德烈·谢苗诺维奇我是决不能怀疑的;就连作这样的猜测,我也感到可耻。我数错了,这也不可能;因为在您来以前一分钟,我点完以后,发觉总数是正确的。您自己也应该同意,我回想起您的窘态,回想起您急于要走,回想起您有一会儿曾经把双手都放在桌子上;而且考虑到您的社会地位,以及与这种地位有连带关系的习惯,我,可以说是惊恐地,甚至是违反自己的意志,不得不对您产生怀疑,——当然,这怀疑是无情的,不过也是公正的!我要补充一句,再说一遍,尽管我对此深信不疑,可是我也明白,我现在提出的指控,对我来说还是有某种冒险成分。不过。您可以看得出来,我不会就此罢休;我要追查到底,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而且我要告诉您,这是为了什么:小姐,唯一的原因就是您忘恩负义!怎么?我请您去,是为了您那位极端贫困的亲属的利益,我向您表示,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周济您十个卢布,您却立刻以这样的行为来报答我!不,这太不像话了!必须给予教训。请您好好考虑考虑;而且,作为您真正的朋友,我请求您(因为在目前您不可能有更好的朋友了),好好想想吧!

不然的话,我可是铁面无情的!嗯,怎么样?”

“我什么也没拿您的,”索尼娅恐惧地低声说,“您给了我十个卢布,这就是的,您拿回去吧。”索尼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手帕,找到上面打的那个结,把它解开,取出那张十卢布的钞票,递给卢任。

“另外那一百卢布,您却不承认吗?”他责备地坚持说,没有收下这张钞票。

索尼娅朝四下里望了望。大家都在瞅着她,他们的脸都那么可怕,那么严厉,带着嘲讽和憎恨的神情。她朝拉斯科利尼科夫看了一眼,……他站在墙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炯炯,正在看着她。

“噢,上帝啊!”索尼娅突然喊了一声。

“阿玛莉娅·伊万诺芙娜,应当报告警察,所以,我诚恳地恳求您,先打发人去把管院子的找来,”卢任轻轻地,甚至是温和地说。

“戈特·德尔·巴尔姆海尔齐格①!我本来就知道,她常偷东西!”阿玛莉娅·伊万诺芙娜把双手一拍。

①德文(Gottderbarmherzige)的音译,“仁慈的上帝”之意。

“您本来就知道吗?”卢任接过话茬说,“这么说,以前您就已经至少有某些根据可以作出这样的结论了。尊敬的阿玛莉娅·伊万诺芙娜,请您记住您说过的话,其实,证人们也都听见了。”

突然四下里都高声议论起来。人们都骚动起来了。

“怎—么!”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清醒了过来,突然大喊一声,好像失去自制,朝卢任猛扑过去,“怎么!您指控她偷窃?索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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