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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挑了挑眉。

凌畫繼續道,「如今他是我義兄,我替我娘收了他做義子,每天喊著義兄,還真忘了未婚夫這事兒了。」

她趁機訂正,「你以後也跟我一樣忘了他曾經是我未婚夫的事兒吧,我就你一個未婚夫,他是我義兄,真義兄,已記在我爹娘名下了。」

宴輕難得愣住,難以置信,「你認他做義兄?」

沒向外面傳言一樣,收拾他?讓他天天在凌家為奴為婢幹活?

「嗯,我沒跟你說過嗎?將他從安國公府帶回來沒兩日,就認他做義兄了。」凌畫看著宴輕。

宴輕搖頭,「沒說過。」

凌畫嘆氣,「大約是我跟你在一起時太開心,有說不完的話,誰還想得起他啊?」

宴輕面色忽然古怪,「你怎麼沒收拾他?」

凌畫眨眨眼睛,「收拾了啊!」

「認義兄叫收拾?」宴輕挑眉。

秦桓被安國公府趕出家門,無家可歸,身無分文,若沒人管他,人人可欺,但進了凌家,認了凌畫做義妹,以後就是凌家的人,這滿京城裡,誰以後敢欺負他?他的身份也會隨著凌家而水漲船高,別說欺負了,走出去巴結的人估計都能排起長隊。

凌畫對他一笑,「十年之內,他得聽我的,我讓他讀書,他就讀書,我讓他科舉,他就科舉,我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十年後,給他自由。他如今在陪我四哥讀書,金秋科考。他賣給我十年。」

宴輕琢磨了一下,「也就是說,他用十年自由,換了你給他庇護?」

「也可以這麼說。」凌畫很人性地道,「他畢竟是我娘養大的,我又不會真把他逼死。」

她看著宴輕,趁機刷好感,「我很善良的。」

宴輕嗤了一聲,「秦桓為什麼甘願?因為他愧疚了?」

凌畫誠實地說,「他是有點兒愧疚,最主要的是我給他的誘惑大。他以後靠表現換銀子,比如,考上進士,我給他將木牌換成鐵牌,以後入朝,每官升一級,就給他換一次牌子,他若是真能做到三品大員,就跟琉璃雲落一樣,拿金鑲玉牌,銀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宴輕「呵」了一聲,「這樣說來,你對他不是收拾,也沒折磨,是真的挺好了。」

凌畫品著他這話,覺得不太是味,但又品不出他具體的心思和含義來,她只能說,「畢竟,我善良嘛。」

宴輕更嗤笑了,撩起眼皮,眼裡明明白白寫著「沒看出你哪裡善良來」,「他轉讓婚約,你嘴裡說著惱怒,其實沒惱怒?」

凌畫覺得這話她要是回答不好,婚約有點兒危矣,她伸手扯住他衣袖,一臉的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小聲說,「哥哥,你對你的臉,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你長的真的比他好看,是我小時候就想嫁的臉,我開始聽說婚約轉讓書時,是有些惱怒,後來因為是你,我感謝他著呢。」

宴輕瞪著她,「誰讓你喊我哥哥的?」

凌畫眨巴著眼睛,「數日前也喊過。」

宴輕深吸一口氣,用力地從手裡扯回袖子,指使她,「你去幹活。釀出的酒不好喝,我跟你沒完。」

凌畫見好就收,「好好好,我這就去,你自己玩的開心點兒。」

她轉身向琉璃走去了。

宴輕盯著她纖細的背影,她因為昨兒騎馬受傷,傷勢還沒好,走路的姿勢又慢又彆扭,但他卻盯了好一會兒,才輕哼一聲,扔了手裡的珠子,從箱子裡挑了九連環玩。

這些東西,他小時候也沒怎麼玩,後來他做紈絝後,天天玩,都玩膩了。

她的這個未婚妻,有良心這種東西嗎?她沒有理由對秦桓繼續好,看在她娘的面子上,也不至於。除非……

他那日醉酒,婚約轉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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