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3/5页)
,您现在哪是什么苦情疯癫的痴男,分明是好强贪胜的纨绔公子哥。”
他一怔,随即朗声大笑,只是笑了一阵,又恢复成了女子婉转地音调:“妹妹啊,我已经把那个纨绔子杀死很久了……您别拆穿我,就让我在这世上疯癫到死吧。”
我合拢了双手,从秘藏又取出一瓶药剂,拔开盖子继续倒在他身上。
“浪费了、浪费了……哎呀您别叹气了,我不说了还不成么……对了,求你件事情,帮我把镜子拿过来。1——6——K”
我转头找了一下,见在不远处的妆台上就放着一面钮上穿了绸子地菱花镜,于是起身捧了过来。到了兰先生面前,我却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兰先生见我犹豫,自己倒先笑了出来:“您别怕,我知道现在自己丑成什么样了,吓不死。”
听他这么说,我拉起臂上的丝绦将镜面擦了,慢慢的擎着,凑到他面前给他看。兰先生眯起眼睛往里面看了一阵,就闭上了眼睛。
“不行了,现在果然就看不见她……”
我有些奇怪,问道:“您要见谁?”
匍匐在卧榻上的男人眉头轻轻抖了下,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我啊,一直就想着,这人世和那边,其实就隔着一层薄纸。我在这边,她就在镜子那边,我笑,她也笑;我掉泪,她也伤心;我对她说话,她就不走。听着……我就自己想,她还在这家里啊,这么想着我就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只是我想摸摸她,我伸手了,她也伸手,我们就隔着一层薄纸,就死活都过不去……”
原来他一直将自己在镜中模糊的身影当成那个死在自己剑下的女人。与她如同镜花水月的幻像生活了这么多年——念及至此,夜羽已经悲泣出声,我的眼眶也是一阵酸胀难耐,赶忙低下头转身,将那面镜子放回妆台后。继续替他涂上药剂。
因为背上受刑,兰先生整个身子都裸露在外面,只是在腰下胡乱的盖着条薄纱,除了纵横交错的鞭伤之外,在他肩头还有两处旧伤——约有四寸的疤痕对称地烙在他锁骨之上。创口的皮肤发白,伤处分明深及入骨。
“难怪在下一开始没感觉您有武艺在身,原来已经被废去了……是您自己挑断的琵琶骨么?”
“是啊。用的是牢里的破碗,结果右边的就没做利落,光是等着左边的手能抬起来握刀再割一次,就等了小半年。”
“……何苦。”“和妹妹一样,不想伤人……蔓姬没对您说过我们地事情么?”
我点头:“说了一点。”
“其实,她应该告诉您更多,您都知道了,就不会可怜我了——当年天香是长安城有头脸的妆师。我和她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一次她去了宫中,却一夜未归,我当时就如同姑娘所说,自视甚高。飞扬跋扈,身边自然就聚集了一群没安好心的朋友。他们说当今的皇上早就看上了天香的美貌,所以肯定……我年少轻狂,听信了他们谗言,天香回来对我说,是皇后留她学针法,我偏不信,非逼她认下这莫须有地罪过,于是闹的不欢而散。到了夜里,我吃了酒在月下舞剑,天香她怕我受寒,捧着新做的衣衫过来,就想要替我披在身上,我当时酒气入了头,恨她疑她,见她过来就厌恶至极,心念刚动了动,剑已经刺过去了……悔啊,我对我最爱之人做了这等蠢事,我好悔!”
男人的话就此哽住,豆大的泪珠顺着他青肿地脸颊滚滚而下。我坐在他身边,忽然感觉自己一直惧怕发生的,其实就是令兰先生痛苦终生的这件事情。
我们都是利刃,只要内心略微放松了对自己地警惕,就会伤及身边人。
他哭的嚎啕,过了许久才收住了声,把脸在软枕上沾干了继续说话,口气又拿捏着变回了女人的腔调:“我是知道妹妹去安葬蔓姬的罪业,所以才赶到凶肆的……然后听见您和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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