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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呢?&rdo;彭彧並不怎麼信他的話，&ldo;他們賣，你就收著?如果你不收，他們難道還會硬塞給你不成?沒有買家，就不會有賣家。&rdo;

賀先生的眼神漸漸變了：&ldo;我不收，別人也會收，你知道每次送來的鮫人都是什麼狀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稍微一碰就會死的樣子，我將他們留下尚且能救他們一命，如果再轉運到別處……恐怕剩下的就只有鮫人油了。&rdo;

他說的這些與之前他們得到的信息截然相反，彭彧終於開始動搖，賀先生緩慢地吐出一口氣：&ldo;南海從不缺收購鮫人的買家，幾萬塊錢一隻，能產生無窮無盡的珍珠和鮫綃，誰不樂意賺這個錢呢。我只能將價格開得更高，從別的買家手裡將他們搶過來‐‐我出著最多的錢，竭盡全力讓那些受傷的鮫人活下來，卻要承受著你們最惡意的詆毀與謾罵。&rdo;

他雙手在藤椅扶手上一撐，非常吃力地站起身，朝兩個人走過來，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好像要調動全部的力氣才能撐住似的。

&ldo;因為別人都那樣對待鮫人，所以我也理所當然要加害他們，是這個意思嗎?&rdo;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眼睛逐漸紅了，&ldo;我賺取來海市玩樂的人類的錢，再從人類手裡購買幾乎不能為我牟取利益的鮫人，最多是他們開心了送我幾件鮫綃，我拿去出售以填補高價購買鮫人的空缺‐‐請問我到底有什麼錯?&rdo;

房間裡的氣息開始變化，李一澤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一把將彭彧攔在身後。

&ldo;我到底有什麼錯?&rdo;賀先生越來越逼近，&ldo;我的遊戲確實不合常理，可這是你們自願來參加的不是嗎?為什麼你們只能接受勝利的喜悅，而不肯面對失敗帶來的懲罰?&rdo;

&ldo;你們人類‐‐都是這麼&l;寬以律己，嚴於待人&r;的嗎?&rdo;

第89章 蜃

彭彧竟一時接不上話, 嘴唇抿直，越過李一澤的肩膀與賀先生對視。

賀先生直勾勾地盯著他看：&ldo;你們人類從來都是這樣斷章取義, 不搞清楚狀況就胡亂揣度, 還要將不實信息散播出去, 對所謂的&l;加害者&r;大肆謾罵攻擊, 還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你們卻又全都銷聲匿跡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把自己發表過的言論一刪, 該吃吃該喝喝，也不見你們對自己的言行道歉‐‐你說是也不是?&rdo;

彭彧有些頭痛地一抹眉心：&ldo;不是, 你……&rdo;

&ldo;讓我來猜一猜, &rdo;賀先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ldo;他們還說我們什麼了?說我把淘汰者關進籠子裡出售對不對?可你為什麼不問清楚，最終賣出去的其實是他們身上一件自認為最重要的物品, 以物品代替人進行懲罰而已。&rdo;

彭彧：&ldo;……&rdo;

&ldo;再比如說今天的十六仙, 我是將他們變成了桌子，但也不過是幾個小時不能動彈, 事後我還會根據每張桌子上的成交數額對他們進行一定補償，為什麼到了你們嘴裡，就變成了十惡不赦?&rdo;

賀先生最終在李一澤面前站定：&ldo;如果我的懲罰措施真的會對人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那他們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海市送死，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rdo;

&ldo;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 &rdo;李一澤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