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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府。
隨從拿過了這幾天鋪面的帳本。
蔣寒卻一點看帳本的心思都沒有。
自打失去殺手的消息後,蔣寒就每天提心弔膽的,他生怕這事暴露,也不敢告訴蔣琬。
可兩個月都過去了,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蔣寒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現在他頭上就像是懸了把匕首,隨時都會引爆。
蔣寒無心於生意,每天都惶惶然地度過。
正在這時,蔣琬進來了。
蔣琬面色不好,蔣寒的心打了個突兒。
蔣寒起身:「阿姐,都晚上了,你怎麼過來了?」
蔣琬氣笑:「你說我為什麼過來了?」
蔣琬:「你是不是沒有按照我的話去做,想把霜霜私自留下?」
蔣琬從前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一直沒有發現蔣寒的異常。
可現在事情都清楚了。
蔣琬最是了解蔣寒的性子,她一細想就知道蔣寒是貪圖霜霜的美色,表面上聽她的話把霜霜處死,可私下卻把霜霜留下了。
以至於霜霜被趙恆救走。
蔣琬氣的攥緊了手。
她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一步,竟然忘了她這個弟弟的性子。
她怎麼也沒想到蔣寒會背著她行事。
若是按照她的吩咐去辦,霜霜早就死了,哪裡會有今天的事。
蔣寒冷汗直流,可嘴上還很硬:「阿姐,你渾說什麼呢?」
蔣琬坐在椅子上:「就是今天的事,霜霜平安無恙的回來了。」
蔣琬話音剛落。
蔣寒就身子一軟,他倒在椅子上,嗓音乾澀:「她回來了?」
蔣寒剛要開口問事情是不是暴露了。
就想起既然現在蔣琬過來了,他也沒事,那事情便是沒暴露。
蔣琬神情冰冷:「嗯。」
她把霜霜被救的事說了出來。
當聽到那些殺手都服毒自盡,沒有查到線索的時候,蔣寒鬆了口氣。
幸好,沒有把他暴露出來,沒有牽扯到蔣琬。
蔣寒抱住蔣琬的胳膊:「阿姐,今次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色膽包天,才會行下如此糊塗事。」
蔣寒一早就後悔了,若是他早按照蔣琬說的做,哪會有後來這麼多事。
蔣琬無奈地嘆了口氣,蔣寒畢竟是她的弟弟,她又能說什麼。
她此番來就是告誡蔣寒,不要再生事。
好在這事沒有暴露,若不然她們兩姐弟……不,是整個蔣家都完了。
夜色深了,蔣琬也得回去了。
蔣琬乘了馬車回去。
馬車行的緩慢,晃晃悠悠的。
蔣琬的心似是也跟這馬車一般,晃晃悠悠的。
原本她以為霜霜必死無疑了,可沒想到霜霜不僅好好的回來了,還有了身孕。
她已經過慣沒有霜霜的日子了,此番霜霜回來,她得把中饋交給霜霜一半,還得看著霜霜和陸硯在一起。
對了,還有孩子。
她還得看著霜霜生下陸硯的孩子。
想到這裡,蔣琬閉上了眼睛。
不,她無法忍受這一切發生。
她希望霜霜和霜霜府中的腹中的孩子去死。
這樣,她的日子才能真正恢復寧靜。
可之前的辦法已經沒有用了,她得再想個主意。
她要好好想想,這次,絕不能失敗了。
…
聽竹院。
廊廡下掛著燈籠,燈火通明。
陸硯坐在書房裡整理之前的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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