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惰地顺从没有计划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我要面临重新思考我的人生。早上就阴沉沉的天终于拖不过下午下起了雨,刷新旧得快要发霉变质的日子。阿土所在的城市进入了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我想那边一定也下着雨,而吸入阿土肺部的空气早在我之先就得到了更换。
她开始留不长不短的直发,束起来,让我感觉不像阿土,有态度暧昧不清的印象。穿着阿土的裙子,端着她的茶杯,站在她经常站着的窗口,看她熟悉的风景。我肯定自己站在这只猫身边。轻轻摁下跟随的CD机,班得瑞的流水、花香、虫鸣触手可及,让我安静而感动,生活之中总有如斯纯净的部分。只在寂静之中我才能清醒地判断我所作过的判断,如在阿土身边。一个人或者和一群不相干人一起的时候同样喧闹。很多时候,我在不同音乐当中体验我不同面弥足珍贵的真实情绪,努力抓住若即若离的感受,通过这些方式寻找,提炼柔软而盘旋的心情,寻找迷失的,包括在爱情、友情的对象中,这个“自我”是我更高的要求、向往与归宿。我需要有人关心却又拒绝被人关心,我害怕在快乐中沉溺和麻木,这是我疼痛的幸运,没有疼痛我将永失幸福。我不害怕不再被爱而担心从未遇见过爱,或者,与它相见不相识。哪怕遇见后永远失去。难养的风信子只会带给人挫败,让对方失望甚至难过,好像穿不得高跟鞋的扁平足,没有福分拥有昂贵的累赘。我和阿土都在坚定地守护我们坚不可摧的城堡,强调意志,这些,要用悲伤来支付,悲伤时候的依靠即是城堡的支撑。班得瑞总有办法让我得到短暂的轻松,某个时刻,如果有个水晶球让我面对,让我泪流满面,我期望被它的光芒折射成一道雾气,变成包含幸福与幻想的雨水,撒在同样如我般生活与期待的人身上。我愿意立刻烟消云散,去繁衍我经不住透支的思想,去守护我为之五体投地的信仰。
音乐给了我享受也给我听力造成伤害,但我的听力不生来就为了遭损害吗?死了带个好听力做什么?
雨点稀释了外面的景致,推开窗子,风夹着雨水打了进来,伸过手去接住它们,握住,然后看它们顺着指缝流淌,滴落。
拖着冰冷的身体,钻进阿土的被子,格子的被单保存着她的气味,因为没有枕头,我把外套叠起来放在头下。我舒展开身体,冰冷的脚趾触及阿土的皮肤,温热的肉体,自我,真实可靠。
“冰冷。”阿土把我的双脚抱入怀中。我感觉阿土的温度,温暖的,别人能够触及到自己的地方,总是温饱的,自给自足,让人觉得给予只是多余,只有自己知道真实的温度。我触及不到她零度以下的部位,任何人都不能,那个地方纵然你融于她,也是不被允许介入的,这是猫科动物的特性,维护自我地生存的不二法则。
醒来的时候雨已停。天色依然不好,但已经可以出去走走。阿土买来了早点。
“睡的还好吗?”
“靠着你很暖和,跟个小火炉一样。”
“我抱着你的脚一夜,可还是没把它焐热。”
“没用,我们家遗传,天生的冷骨头。只要睡前是冷的,一夜都是冷的。”
“我带你出去走走?”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逛逛。”
我细细观察这个学校的样子。大块绿色玻璃墙的教学楼,红色橡胶跑道,某个朝代留下的塔,人工养着蒲苇的湖,长满爬山虎的走廊,寂静、悠闲,却住满了忙忙碌碌的人。在这里可以不经阿土同意看她看的画面,过她过的时间。仿佛又回到13岁前某个想不起来的一天。轻浮的语言,漂在空中,来不及沉淀。
六月三十号,我回到我的生活轨道,我受之于阿土的是选择时的决断,为想要的生活可以放弃有吸引却缺乏实际意义的功利价值。
我依然早上六点起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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