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4页)

她其实昨天是用了心的,而记那些自己素不相识的名字,并对应他们的身份地位,并不一件容易的事。可安锦绣认真地做到了。

夜宴依旧是七皇一个人的“独角戏”,可是这戏演来逼真而深入。他纵论古今,笑谈边关,时而倾听,时而高论,甚至还会激烈地与人争辩。

当然,这争辩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可那流水一样的思维,让安锦绣觉得他是有对手的。

如果他的对手的确不存在于现实中,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在与自己“内心的对手”激辩。

他是神经病吗?

很可能不是。

他或许是一个类似于神经病的天才。安锦绣认真地想。

他的纵论让安锦绣对朝廷的认识发生了质的变化。她原本只有一点点原主留下的关于朝廷的记忆,那是一个十岁孩童从父亲那儿听来的片言只语。七皇却无疑是给她上了一堂生动的时政课。

她从那些纵论中,读懂了祁国的官职与部分机构,又了解了少许机构的职能。

她从那些激辩中,依稀能听出这个世界的与哲认知水平,与自己掌握的那些历史时代相去不远。

若没有夹杂其间的几句“疯话”,她可能会被眼前这个博的人所倾倒。还好,每次她快“倒”的时候,七皇就会来上几句,让她立刻明白,一切不过是“妄谈”。

比如,七皇突然说:“锦绣,昨晚上喝完酒,坛封得不严实,似是走了味儿。”

锦绣赶紧解释:“请爷恕罪,奴婢办事不周。哪怕被爷罚跪,也该将酒封好再去……”

这话说得有水平,看似承认了错误,其实还是提醒七皇:是你催得紧,才耽误了我封酒。

七皇一蹙眉:“大哥,上回你带来的……对对,就是那酒,似乎还存着,今儿倒可拿出来让大伙儿一赏……哈,为弟是这么小器之人么?回头让人回赠十坛去您府,让嫂好好收着。”

又过巡,已是后半夜。

便是铁嗓,一场演讲下来也该累了吧,可七皇不。

他醉意朦胧,冲着锦绣大喊:“我的剑,我要舞剑!夜凛凛,风萧萧,宝剑夜出鞘。”

安锦绣有点抓瞎,大爷啊,你要什么不好,你要宝剑?

你见过软禁思过之处,会放着刀剑?

不怕你自尽还怕你被谋杀呢!

“啊……”灵机一动,“爷,您的宝剑不是拿去开刃了嘛,工匠还没送过来呢。”

安锦绣真是大胆,她越来越觉得,每当七皇发神经的时候,你越是脑洞大开地跟他发挥,他就越高兴,绝对不会怪罪于她。

果然,七皇突然回想起来似的:“方才送过来了,你恰好不在,我给挂在外头树上,对,挂着呢!”

说罢,“忽”地竟然从安锦绣身边掠过,惊起的风将她鬓角处的碎发拂下来一撮。

他貌似会武功的样……

长得帅、有化、会武功、高位,还是贵族血统……这不应该是言情小说的男主角么?

安锦绣遗憾地想:这位爷到底是哪根筋搭错,惹怒了宝庆帝,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毁于一旦啊!

“忽”地一声,七皇又从安锦绣身边掠回屋里,手中已然多了一根树枝。

树枝……

好吧,不是无形的宝剑,安锦绣已经觉得很直观了,不能再要求更多。

不得不说,七皇舞剑的身形真的很好看。他舒展而不失硬朗,刚柔并济。

安锦绣花痴地想,要是他换一身衣裳就更好了。不要穿得这么正式,跟要上朝似的。要换一身飘逸的长袍,将那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再配上如此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