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后的松花酿 (第2/3页)
乌鸦嘴说中了,二哥并不开心。
此时陆健挤眉弄眼,无外乎说,看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杨培风。对方卖剑,尽管买剑人那边出了岔子,但由你取回剑,面子里子都没了。
桀桀桀,快骂她!这妮子反了天了还。
可紧接着,杨培风便慨然应允:“行。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去打扫书楼。前辈行动不便,正巧拉你们做做苦力。”
将一锅鸭蛋汤吃干净后,三人出门闲逛。
扶风十年如一日的光景,幼时爬过的树杈,藏过的草丛,甚至在溜光水滑的台阶上,仍能听见孩童天真无邪的欢笑声。
只是,人却换了一茬又一茬。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老槐树。
入眼一道熟悉身影。
哪个正经人,每天穿着黑袍招摇过市?
“你们在这里等我。”
杨培风叮嘱一句后,独自来到那人身前,将“韬光”递出,“舍妹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黑袍剑客头也不抬,专心吃着面条。
杨培风默默候着。
黑袍剑客点出十枚铜板,“这家铺子老板连夜走了,桌上给你留了字条。我没看。这是我自己煮的面。”
杨培风猛地一怔,健步进屋,就怕发生不好的事。
门没锁。
酒垆的房契地契,与一封书信,被钥匙串压在柜台上。
“杨公子亲启:事发突然,原谅老朽的不辞而别,两个孩子一切安好。珍重勿念。”
杨培风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一份牵挂,总算落地。
“接了钟念念的孩子,只能是陆老爷手笔。”
地上隐约能辨出车辙印。
从今以后,这间日进斗金的酒垆,终于是他的了!
但也意味着,年轻人此生,再喝不上老人酿的松花。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陆健,陆禾。”
杨培风伸手指了指,向买剑人介绍两人。
他蹲在板凳上,双指并拢,凌空比划了几下,在对方一阵惊愕眼神中,信心十足道:“如何?”
黑袍剑客顿了顿,无比骇然:“破了!”
“你说我没剑心,于我而言,过耳不过心,因为傲慢。认知中,至少在原先的扶风城,能胜我之人,屈指可数。”
“可就在昨天,我经历了人生以来最大的挫败。”
杨培风坚信,昨天那位老人若心怀杀意,自己难逃一死。
他继续往下讲道:“你向我买剑,一千两,很惊人的价格。所以我大胆猜测,你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实力。杀人,决斗?我不在乎,与我无关。”
黑袍剑客终于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杨培风郑重道:“做个交易。”
“讲。”黑袍剑客道。
杨培风道:“我能看懂你的剑术,至少证明某种意义上,咱们处在同一水准。但事实是,杨某完全不是你的对手。相较于你,我缺失了一种东西。对吧?”
黑袍剑客丝毫不给面子,干脆利落道:“剑客称之为剑心,宛如天堑的一个大境界。你的确打不过我。”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杨培风吃了颗定心丸,他接着讲道:“我带你去杨氏书楼,里面孤本剑术说不上高明,但肯定外界少有。”
黑袍剑客看怪胎似地盯住他,迟疑不定道:“你没有师承?”
“你要收我为徒?”杨培风反问。
“当我没说。”黑袍剑客嘴角微抽,起身道:“事不宜迟!”
有关杨氏书楼的传闻太多,他很感兴趣。
在广泛的说法中,杨氏第六代先祖,遍寻九州仙缘,七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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