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页)
手了!
这天,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宽宽还在睡着,满仓就早早起来,准备收拾收拾送宽宽去场部爷爷家。他把宽宽日常用的东西打成包,然后拎起准备放到摩托车上去,可刚一推开屋门,便见门前老树上,一个白衣人正悠悠荡荡地吊在上面。
满仓一屁股跌坐在门槛上,手里的包裹滚出好远。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突然僵硬的双腿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无奈,他只好掩住脸趴在膝盖上,想以此平复自己要蹦出腔子来的一颗心。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满仓大着胆子慢慢抬起头,再次战战兢兢眼睛半睁半闭地向树上望去。这一望,才看清楚吊在树上的只是一件白衫而已,白衫随风飘动,乍一看,就像一个白衣人吊在树上。
满仓的力气立刻恢复了几分,他爬起来,壮着胆子走过去。只见惨白惨白的白衫胸前,竟有几个血红血红的大字在随风狰狞地飘舞着:
“谁拆我屋,必索其魂!”
字的上面,还印着一只黑黑的手掌印。掌印尖尖细长,似乎是一只女人的手。手掌的五指尖上还向下滴着血,在冥冥的晨光中宛若一枚追魂的印章,惊人魂魄。
满仓的头皮和脊背开始感到了嗖嗖的凉气,很快,凉气变成了寒气,并绳索一般紧紧地捆绑住了他,使他的呼吸变得一阵阵紧促起来。最后,他挣扎般一反平时的镇静,用两条已经不听使唤了的腿挪至门前,“砰!”地关闭房门缩回了屋里,再也不肯出来。
满仓缩回屋里,想起乞丐事件中他看到的黑影,心中更是害怕,便紧紧地躺靠在还在酣睡中的宽宽身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仿佛要从这小小的瘦弱的身躯上汲取恢复体力的力量似的。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时,太阳的脸已笑眯眯地贴近床前,屋内明晃晃地洒满了阳光。
这让满仓内心的恐惧立刻减掉了一大半,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前向外望去。窗外门前的老树上,悠悠荡荡的白色大褂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欢呼雀跃的鸟儿,正藏猫猫样儿在繁茂的枝枝丫丫间忽而集体飞起,忽而集体落下。
大褂自己是不会飞走的,显然,这是一个人为的事件!那么,会是谁呢?满仓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在心里说:管他是谁呢,只要不是真正的鬼就不怕!
满仓这样想着,浑身又来了劲儿,准备按原计划行事。他转身在厨房里简单做了饭,然后回到卧室准备喊宽宽起床好去场部爷爷奶奶家。
他走到宽宽跟前,伸出手正要去拍宽宽的脑袋,手刚伸至一半,却突然停住了,脸上也突显出惊愕的神色:
宽宽身上的被子上,隐隐约约也印着一只黑手,跟清晨门前老树上白杉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满仓惊惧地猛一抬头,但见面前的镜子里,自己的后背上也印着同样惊悚的一枚!
满仓冲出卧室,屋里屋外地寻找着。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只看见一队队牛群大摇大摆地从仓库前路过。
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人所为,怎么自己会一点察觉没有?
满仓刚刚恢复的力气又被抽丝般一点点流失,他软软地回屋坐在床沿上,心里沮丧到了极点。他知道,他刚刚恢复的计划这回真的要流产了。因为,他把目光落到了宽宽被子上的黑手印:
因为,不管是人是鬼,他都不想让宽宽受到连累和伤害。
第五十七章 稍安的惊魂
满仓像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孩子,带着宽宽跑到场部父亲那儿足足躺了三天。
三天后,他把宽宽留在了父亲那儿。临走时,父亲铁生欲言又止地对他说了一句话:“别再想着拆那间仓库……”
父亲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满仓知道,父亲说不让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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