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页)

裤,一件|乳白色棒线毛衣,扎一条咖啡色长丝巾。这身装束本来就使人显得高,再加上她把长发绾起来了,看上去就高得飘飘忽忽的,像一棵挺拔的白杨树了。

吴方见了翁史美,很殷勤地给她让座端茶。吴方说:“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见孟十一了,他现在可比在零作坊时风光多了。他在深圳有一个陶艺公司。我见他家里摆设得又讲究又不俗气,看来他新娶的老婆爱收拾家。”吴方用一种十分羡慕的口气说。

翁史美知道孟十一是个离婚之人。至于他什么时候再婚的,她一无所知。她在电话中从来没有问过他的私生活。

翁史美有些失落地问:“他什么时候结婚的?”

“今年春天吧。”吴方说,“他原来还打来电话,说是旅行结婚时要回零作坊看看,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没来。”吴方不以为然地说,“这些搞艺术的人和咱们不一样,今天一个主意,明天又一个主意。”

“他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翁史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可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发抖。

“听说是个服装设计师。”吴方说,“对了,他上次还在电话里跟我打听你,问你是不是搞音乐的?我说你是宰猪的,他还不信。”

一辆白色的富康车从郊外驶到加油站,吴方对翁史美说:“这肯定是进城的车,你搭它走吧。”

吴方走出屋去给车加油。翁史美则在回忆春天的日子,当孟十一结婚的时候,她在做什么?毫无疑问,她几乎每天都要去看廊柱上的花纹,每晚都要抚摩一下那些破碎的陶片。她和孟十一在春天时还通过几次电话,她感觉他对她是情深意切的。难道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把温存的声音送给两个女人?如果是真的话,哪一种温存又是真正的温存呢?

翁史美走出小屋,她听见吴方正在跟车主央求:“就让她搭你的车吧,我不收你的油票了。她进了城就下车。”

显然车主不大乐意有人搭他的车。

翁史美走过去,看着那辆车。从车窗里探出来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竟然是纪行舟!他显然也认出了翁史美,他的脸白了。

翁史美对吴方说:“算了,我搭下一辆车吧。”

“我进了城后主要还要送家人去上班,怕是不太方便。”纪行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很快镇定下来。他抽出一张油票,把它递给吴方,说:“真是对不起了!”

翁史美看见纪行舟的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皮肤白皙,脖颈很长,气质不错。她倒是很善解人意地对纪行舟说:“反正后座空着,让她上来吧。”

“不必了,”翁史美说,“我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纪行舟急切地摇车窗,想尽快离开加油站。当那车窗被摇到只剩下拇指般宽的一道缝隙的时候,翁史美忽然把一根手指插了进去,她对纪行舟说:“喜欢能看得见河流的房间吗?”

纪行舟老练地反问:“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翁史美冲纪行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手指抽回,放到嘴里吮着那根手指。纪行舟猛地一踩油门,飞快地离开了加油站。

吴方拍了拍手对翁史美说:“这肯定是一对野鸳鸯周末去乡下鬼混了,今天周一赶回来上班,当然就不方便让人搭车了。”

翁史美“哦”了一声。

吴方又说:“那个女的我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是市电视台《家庭漫谈》的女主持梁丽丽。”

坟墓(5)

翁史美知道,纪行舟的老婆是一家移动通讯公司的副经理,她在他的钱夹中看到过那女人的照片: 很瘦,戴副眼镜,有几分冷漠。她显然不是纪行舟车上载着的女人。看来他的事业如日中天,连车都开上了。他带这女人出去,也许是跟老婆撒谎,说他到外地办案去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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