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在她身边的男人笑了,酒窝深深的,像个大孩子,道:“我知道你为什么难过。”

苏彩衣转头看他,问道:“你真的知道?你知道什么?”

方匀祯闭上眼,仿佛自语,又像是回答:“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这样偶尔说了几句真心话,我心里就会特别的愧疚。”

苏彩衣笑了:“风流小剑方公子,也会说真心话?”

方匀祯没有睁眼,只是道:“其实我常常都在说真心话,只是别人不愿意相信罢了。一个人做了浪子,就变得没有人相信了,比如说我,比如说温惜花。”

苏彩衣脸色变了一变,强笑道:“是吗?”

方匀祯这才看她,微笑道:“你一定在怪我,为什么要特意提起温惜花,我那么说,只因为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在想他。”

苏彩衣笑不出来了,扭头道:“温惜花是我的朋友,我担心他的安危。”

方匀祯道:“你根本不必担心,因为他是天下第一的温公子。你可知道,天下第一究竟代表什么?”

苏彩衣道:“难道不是武功第一?”

方匀祯笑道:“温惜花的武功自然是极好的,但是他能作天下第一不是凭的武功,而是因为他是天下第一难杀的聪明人。”

苏彩衣皱眉道:“我不懂。”

方匀祯道:“你可知道,天下第一这四个字有多么危险。一个人被叫做天下第一,自然多了很多的麻烦、很多的仇家、很多送命的机会。但是,若天下第一的头目一天到晚换来换去,兵器谱还有什么脸面可立足江湖。所以即使我武功比温惜花高出十倍,他也依然会是天下第一,我也依然只能做天下第二。现在你懂了吗?”

苏彩衣道:“我懂了。”叹了口气,她又道:“你确实是温惜花的朋友,你不但很了解他,还很信任他。”

方匀祯深深的看着她,道:“我只是信任他,未必很了解他。你该明白,不管做了什么、不管看起来有多接近,一个人想要真正的了解另外一个人的心,有多么的难。”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楚,这使得他的娃娃脸严峻了许多。苏彩衣被他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也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楚。

她却一点也不敢问,他这样的痛究竟是为了谁,自己这样的痛又是为了谁。苏彩衣低下头,故作轻松的道:“至少你能看得出来他真的不开心,我却不能。”

方匀祯脸上极快的掠过一丝失望,很快又消失了,收回眼光,他道:“因为我和他是一种人。在和自己相似的人面前,想要掩饰自己,总不会太简单。”

苏彩衣道:“你们是哪种人?”

方匀祯笑了,笑得十分落寞,道:“一种只能和自己交朋友的人。”

苏彩衣道:“为什么?”

方匀祯道:“我们这种人总是有太多的麻烦、太多的危险,所以不能有家,更不能牵累有家室的朋友。”

苏彩衣目光闪动,道:“所以沈白聿一结婚,温惜花就不再和他有交情?”

方匀祯没有回答。

苏彩衣想了想,笑了:“可惜了沈白聿那位叫做明月的未婚妻,温公子还没见过她几次,就没法再见了。”

方匀祯道:“你真的以为温惜花喜欢‘明月’?”

苏彩衣奇道:“难道不是?”

方匀祯轻轻摇头,道:“你错了。温惜花喜欢的不是明月或者叫做明月的女人,他真正喜欢的,是可以看见,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捕捉的东西。”

可以看见,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捕捉的东西……这岂非是世人最大的苦痛源头?温惜花这样的聪明人,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痛苦,又怎会执迷于这样的假象?

苏彩衣沉默了许久,才幽幽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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