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部分 (第3/5页)

服男女挑着灯笼,开着自以为有趣的玩笑,在山道上渐渐走远,渐渐消失在了前往九浮瀑布的那条小径上。

山道上的这一番放肆笑语,并不曾影响到离境山房的清幽与寂静。

用罢晚食后,山房里外便安静了下来,山风携来夏虫唧啾,起落之间,留下满院的岑寂。

戌初时分,西厢房便亮起了幽微的烛火,而在榻上沉睡着的女子,似是被这火光惊动,动了动眼皮,缓缓张开了眼睛。

“醒来了?”微凉的语声自她耳畔滑过,似山风飒飒,让人禁不住地心底一寒。

阿葵慢慢转动眼珠,四下打量着房中情景,语声带着明显的嘶哑:“这是……何处?”

“道观。”那道微凉的声线答道,语调中带着素常的冷淡,却又是阿葵万分熟悉的。

她将视线往旁边挪了挪,便看见了侧对着烛光的一道剪影,妍媚明艳如春晓桃花,明眸里似盛着一川烟雨。此刻,这双明眸正凝在她的身上,神情冷峭,似凉似暖。

“女郎……”阿葵艰难地说道,觉得咽喉处火烧火燎地疼着。

“是我,总算你没糊涂过去。”秦素淡笑着道,一面自袖中取出两只布囊来,在阿葵的跟前晃了晃:“你可识得此物?”

似是不经意间的问话,然而,那一双若湖烟氤氲的明眸却定定地凝在阿葵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阿葵的神情有些怔忡,眼神停落在布囊上头,半晌后,方才哑声说道:“这个……是我的……我平常用的……”

“我就知会是如此。”秦素淡声说道,将布囊扔在了她的身上,面上带了些许讥诮:“你且打开瞧瞧吧。”

阿葵怔了怔,脸色忽然就变得苍白起来,干裂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盯着那两个布囊,迟迟不肯触碰。

秦素微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转首吩咐:“给她点水,再将备好的米粥端来。我看她是早就醒了,撑到现在才敢睁眼。”

阿葵的脸色越发惨白,眸中渐渐蓄起了水光。

“女郎……救了我……”她喃喃地说道,不是问句,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论,语罢,她的眼泪忽然便落了下来,瞬间便打湿了枕畔。

秦素面色淡然地看着她,语声也自淡淡:“总归你救过我一次,如今,我也不欠你了。”说着她便又抬起手来,指了指那两个布囊:“喏,你先瞧瞧里头的东西,看看你家好郎君给你留了些什么。”

阿葵神情木然,眼泪虽然流个不停,可她的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就像是根本没听见秦素的话。

一旁的阿臻此时已然来到了她跟前,将她半扶了起来,先是喂她喝了几口水,复又从一旁的托盘上端起了米粥,轻声道:“你先吃喝一些吧,一会再说旁的。”

秦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阿葵,唇边勾着一丝冷意:“给你半个时辰。”说罢,她便转身出了厢房。

廊外并无清霜遍地的好景,而是一片沉寂的灰暗。今晚的天气不大好,漆黑的天空云层极厚,只偶尔破出一团星辉,也是稍纵即逝。

秦素觉得有些气闷,倚着栏杆坐下,怔怔地出了会神。

阿葵、阿藜,还有那个侍卫,全都是被人毒杀的。

亦即是说,西雪亭与秋暖斋的连环计,乃是一个死局。

死无对证之局。

这一局若是成了,秦素与秦彦直便是百口莫辩,因为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成了死人,就算钟氏要严刑拷问,也没有可问之人。

至于王妪,那不过是个不重要的小角色,她的上头也只有一个阿藜,所以王妪才活着。因为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而阿藜、阿葵等这些很可能知道些内情的棋子,则全都被人下了毒。

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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