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部分 (第4/5页)
凝向了烛台,望着那幽幽烛火出神。
良久后,他冷润的语声方才响起,问:“卢士程的事情,可有定论了?”
“有,先生。”阿烈平板地说道,“此事已然不成。之前卢士程调京任职一事,便始终无法推进。我们安插在吏部的人手两次上报,都被原封不动地打了回来。其后,卢士程的嫡长兄卢士纶更是亲自跑去吏部,说什么‘举嫌亦当避亲’,又说‘吾弟尚需历练,便叫他先在上京干满五年再说’。”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复又续道:“卢士纶不仅在吏部这样说,他还给陛下递了折子,提出了‘大姓让、小姓上’之说,其大致意思为:凡德优才佳者,不论出身,唯才而举。此折一上,龙心大悦,卢士纶最近往寿成殿去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
莫不离安静地垂眸听着他的话,神情不辨喜怒。
阿烈的语声却仍未停,此时又继续说道:“有了卢士纶这道折子,卢士程进京之事几成泡影,我们在吏部的人也无计可施。此外,圣上最近有意让小姓与寒族子弟入朝堂,如今正召集江氏、桓氏与薛氏以及三公商议此事。”
听得此言,莫不离的脸上,便划过了一丝讥嘲的神情,眸中寒意瞬间大盛,森然道:“好一个老滑头卢士纶,竟在此处将了我一军。”
阿烈此时的神情亦是格外凝重,说道:“程廷桢与卢士程之事,是交错着来的。先是卢士程升任之事两度被吏部押后,随后便有了卢士纶的这道折子,再接着,江仆射便提拔了程廷桢。程氏是标准的小姓,江仆射此举,极得圣心。”
他的话语中不乏深意,而莫不离却没急着接口。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面上寒色如冰。
好一会后,他方才停下脚步,回首看向阿烈,淡声道:“江仆射这是拿着我们的棋子,去谋他自己的前程去了。”
从江仆射的行径来看,莫不离的这个推断很是顺理成章,只是,阿烈却似是并不赞同他的观点,沉思了一会后,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先生恕罪,我与先生所见略有不同。我总觉得,这诸事之巧,不大像是江奉先能做出来的,倒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整件事的走向。”
说到这里时,他上前两步,放低了声音道:“今天上晌我才收到消息,近来,桓四郎与卢家诸郎君极为交好,卢士纶对其甚是喜爱,多次召他去书房说话,而桓四郎对卢士纶亦甚是亲厚。”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又续道:“便在十日之前,桓四郎与胞兄并卢氏诸郎君小宴,宴上也不知说了什么,桓四郎突然愤而离席,直奔卢士纶书房,二人在房中相谈良久,卢士纶更是亲自将外甥送出了书房。就在第二日,卢士纶便上了那道折子。”
第718章 散骑郎(300月票加更)
微风四起,拂得那门帘动了动,阿烈的语声便和在这风里,低沉而又凝重:“朝堂上最近隐约有传闻,说这道折子实则是桓公借小儿之手,赠予卢士纶的一份大礼,其用意自是希望与卢氏走得更近。”
言至此,他忽地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是,便在这传闻出来后没几日,桓公有一日忽将桓四郎召进书房说了很久的话,出来时,父子二人的面色都很难看。紧接着,桓公便突然赏了桓大郎一套前秦内造的瓷壶,据说价值千金,今日上晌面圣时,桓公突然向陛下提请,想要令其长子桓子澄任散骑郎。”
他的话语,让莫不离面上的寒意瞬间便化作了讥嘲。
“原来如此。”他勾唇语道,冰冷的眼中尽是冷意:“我就说,那卢士纶是个最中庸无用之人,如何能上得了这样一份折子?原来这里头还有他外甥的功劳。”
言至此,他似是再也无法抑住心底的情绪,“呵呵”地冷笑了起来:“人皆道女生外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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