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页)
涯的引路人,说她帮了我,或者说她害了我,都没错,但我并不恨她。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不能去怪别人。如果我肯吃苦,不当按摩女也行,可以到建筑工地打小工,搬砖头,筛黄沙;如果我能坚守,男人用再多的钱,也不能打动我的心。可是,我能做到那么清高吗?显然不可能。在我刚到南浔、严重缺钱时,做“外卖”是我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我们没有才华,我们能利用的资本,也就是自己的青春。爱慕虚荣是女孩子的通病,谁不想工作轻松、薪水丰厚?谁不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当白领?对我来说,那是不现实的,勤勤恳恳地上班,才是我该走的路。我希望自己走回正路,在污七八糟的按摩行业,做一棵不起眼的小草,迎接属于自己的春天。
我和阿春、阿芳和阿菊,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我们还在一起打牌。吴姐、徐姐、小红和吴芳,她们在打麻将。彼此有输赢,不过是好玩,是小意思,图个开心。我和阿春她们讲好,今年清明,去盐城阿兰家,去看望她的父母,去给她扫墓。阿兰是不幸的,这么年轻就永远离开我们,一说起她,我就禁不住悲伤与叹息。人的命运如此脆弱,今天不知明天,今天好好的,明天就可能不在了,昨天还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今天却已是沧桑满怀。
我劝她们都到苏州来,大家在一起多开心?阿芳说:“在海天堂干了三年,有点感情了,熟悉的客人也多,懒得离开了,要是他们关门大吉了,我就过来投奔你。”我笑道:“投奔我?我又不是大老板!像你们有经验的按摩师,找工作不难的,大街上到处是足浴店啊。”阿菊笑道:“哪天咱们有钱了,合伙开一家按摩城,自己当老板,挣多挣少自己扛,再也不受他们的剥削了!”阿芳笑道:“你就做梦去吧!人以为开按摩城容易啊?别说你没钱,就算有钱了,要是没背景,开不了三天,就有人来捣乱!你没关系,你能摆平他们?光那些证照,你就办不下来,工商、公安、消防、卫生,随便哪个部门,都能叫你开不下去!”陈菊吐吐舌头说:“这么复杂呀?算了,我还是打工吧。”
吴芳没有守口如瓶,把我做情人、怀孕、打胎、得到20万又把钱捐赠给别人的事,通统说了出来。除了徐姐,其他人对我的行为很不理解。吴姐说:“小芳,你疯啦?那钱是你应得的补偿,怎么都送人了?”小红说:“咱们出来打工,挣钱多不容易?那20万,是对你身体和精神的补偿,是你该得的,你怎么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钱,平白无故送掉了?你充什么好人?”吴芳说:“我劝过芳姐好几回了,可她偏不听,人家得白血病,关你什么事?天下生病的人多了,该负责的不负责,不该负责的强出头,真是吃饱了撑的!”阿芳阿春也说:“阿芳,这事是你糊涂,当初大家帮阿兰,因为她是咱们小姐妹,那个白血病的小男孩,你根本不认识,你同情他,谁来同情我们?”我没有辩解,只是微笑。
徐姐说:“小芳做得好,她能把20万毫不犹豫拿出来救人,这种境界非同寻常,说实话,我也做不到。”我不好意思地说:“徐姐,你把我抬得那么高,我可受不了。”徐姐接着说:“小芳和我们一样,辛苦一天,挣个一百来块,但她的善良,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她不管在哪儿,都能赢得大家喜爱,这不是偶然的,这说明她的为人处世,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我很欣赏小芳,她做的一切,不光为她自己,也为所有的按摩师,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徐姐三十出头,在我们一群人中,她年龄最大,加上我们几个还是她的学生,她说的话,大家都乐于接受。吴姐说:“徐姐说得对,小芳是好样的,她改变了人们对按摩女的习惯性偏见!”
徐姐说:“那小男孩后来怎样了?病好了吗?”吴芳说:“前不久,电视台有个报道,就是讲陆佳伟小朋友,中华骨髓库找到了跟他配对的骨髓,对他成功进行了手术,现在康复治疗。电视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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