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深深地触动了她的灵魂,使她的灵魂深处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也使她深深地认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旧社会的孤儿寡母连盗贼都可以有恃无恐,连兄弟姊妹都可以心生歹意。二是她太爱我了,她生怕我那个说发就发,说痛就痛,没有信号的肚子痛随时都可能夺去我的生命。她认为我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失去了我,她就失去了做人的意义。我这次大病把她吓坏了,三是她认为父亲的死和我的大病都是因为缺医少药,而现在给她找的这个未婚夫却是中医师,将来寻医看病就不要再求人了。
过了几天,对方给母亲下聘礼来了。母亲这次虽然是第三次出嫁,但对方仍然很重视。
聘礼是彭义臣老婆前夫的儿子周兆存带来的:有套新的“洋布”衣服,一只浅绿色的玉石手镯和一对银耳环。
彭义臣老婆和她儿子一起来了。母亲要我叫她“三伯娘”,叫她儿子“存子哥”,因为“三伯娘”的前夫是周七的三哥。母亲还没有嫁过去,就叫我这样改口叫“三伯娘”,说明母亲对这桩婚事是满意的。
还差一个来月就是1946年的春节了,所以母亲根据对方的意思定下了婚期是1946年农历12月上旬。
又过了好几天,婚期到了,对方仍旧请周兆存送来了“取亲礼”:有一块猪肉、一只鸡、一条鱼,一篮面条和两包红糖。母亲托和伯娘从赵坪铺圩上买了一些配料办了一桌“出亲酒”,把左邻右舍和赵坪铺的几个相好都请了来,但祖母和小叔何祥功没有到场。
吃完饭了,何祥功托人来对母亲说:“他要借我的房屋暂住。”
母亲没有把握,就请教周艳梅。周艳梅问了她的丈夫--保长彭能球后,告诉母亲说:“可以借给他住,你要他写个借条就行了。”
母亲二话没说,就只把能带得走的东西带走。带不走的东西一律原封不动,借给小叔和祖母用。等我将来再回赵坪铺来的时候,小叔要无条件地归还房屋和用具。
没有人送亲,只有媒人“三伯娘”和她的儿子周兆存,挑着我和母亲的衣衫被褥以及吃剩的食物相伴而行。
高桥屋在大营市方向,从“百马大道”走到大营市,再向左,沿白河直下两里路,就到了高桥屋,整个全程也就是15里路。但是两个小脚女人足足走了三个钟头,傍晚时候才到继父周七家。
继父个子不高,身体单瘦,右边嘴唇上有一块不规则的黑色斑(黑痣),就像一小块不规则的黑色纸片粘在嘴唇上一样,非常醒目。他穿一件灰色长袍,外套一个马褂。
母亲嫁给继父不几天,就发现继父早就患有肺结核,晚上频频咳嗽,早几年还吐过血。这个重要的情况,媒人“三伯娘”没有告诉过母亲。但母亲也不好去怪罪“三伯娘”,只有怨自己的“八字”和“命”。但心想:“他自己本来就是医师,怎么就没有治好自己的病呢?”
十二、在继父家的岁月
十二、在继父家的岁月
继父家只有一壕屋,中间用土砖头间隔成为前后两间,前面一间住人,后面一间做饭。
前面住人的房屋有两张床,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小床是用门板和长凳架起的简易床。母亲未嫁来的时候,大床是继父带他的儿子睡,小床当然就是他女儿睡了。母亲嫁来之后,第一天晚上自然要安排他儿子同我睡小床,而把他14岁的女儿安排到他六伯家去搭铺。
但他的儿子吉桥俫己迟迟不到房里来睡。好夜深了,还老站在外面不进屋,继父用手去拉他,想把他拉到屋里来,他却像夜猫子一样,一窜就不见了踪影。
没办法,继父只好把他的女儿友妹姬和他的侄儿叫来,要他们到处去找他。把他找回来之后,索性把我睡的小床搬到灶屋去了,同他一起到灶屋去睡。可是他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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