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5页)
话:“爸,您要不要喝茶,普洱还是龙井?还是大红袍吧!”
不等江启之答话,钟意从沙发上倏然站起,慌不择路的便往楼下的厨房冲去。宅子里洒扫的仆人都偷偷觑着钟意,居然没有一个主动请缨的。钟意在多达数十个的橱柜里翻来翻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小罐密封茶叶,幽绿的细叶被囚禁在玻璃瓶里,像是一具具鲜活的事体。
钟意火急火燎的注水进去,脑子混混沌沌的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杯里溢出的热水在手上一灼,钟意才猛然一颤,把滚烫的茶杯捧在手里,步履不稳的折回房里,钟意略一低身,尽管竭力克制着到处冲撞的不安,她的手还是在江启之的严密监视下微微一抖,杯子从手指间脱落下去,杯底猛的磕在茶几的水晶面上,砰的一声锐响。
钟意吓了一跳,抬头正好对上江启之高深莫测的微笑,江启之转动拐杖在地板上笃笃的敲了两下:“看样子有些话不提,想必你也明白了罢。”
钟意尖尖的小脸煞白煞白,倔强的昂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明白。”
牙齿深深的扎进嘴唇里去,钟意感到一阵酥、软、疼、痛,仿佛只有凭借着深邃的痛意,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江启之笑了一下,拐杖在地板上画了个圈:“你这宁折不弯的脾气,倒真像是……”江启之说了一半,忽然顿住,接着又往原来的命题上绕了过去:“既然你不明白,就不要怪我说话太直白残忍。钟意,你必须明白,江家这样有头有脸的宗族,不可能容忍任何子嗣流落在外。那孩子我见过了,性格确实顽劣,和臭小子小时候真是像极了。”江启之灰色的眼珠里浮起感慨的神色,语调微微拔高,“我年纪大了,早就盼着能当上爷爷,自然非常希望他能回归江家,越早越好。小钟,你应该理解老人家这种心情吧?”
钟意胸口堵得仿佛塞了团破棉花,丝丝缕缕的情绪被拉扯出来,钟意垂下眼睛冷笑道:“爸,我只能表示理解,恕难苟同!”
钟意的赌气话在江启之听来轻飘飘如同挠痒。一个人年纪越大,就越习惯于喜怒不形于色的伪装。
江启之一点儿发怒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开始安抚起钟意:“想必你也知道,江家到了哲字辈,我们这房就只有江哲麟一名男丁。等再过几年,这江家里里外外的事儿都要靠他定夺决策。你既然是江哲麟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自然是江家当之无愧的主母。孩子的母亲只是个出身低微的戏伶罢了,攥在手里唯一的筹码也不过是个没分量的私生子,她没有任何胜算撼动你的地位。你又何必计较?”
有了大房的身份,就该宽宏大量,什么都不必计较了么?
可她出让的利益,明明是在婚礼庄严的见证下,丈夫对妻子的许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钟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她疑惑的打量着对面的老人,眼角已经布满了深刻的细纹,一双鹰眼却精光四射,他明明和江哲麟这样像,但钟意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自己熟悉的气质。
钟意心下涩然,怎么可能找的到呢?江哲麟对她的专宠,恐怕根本没有别人给得起。
只是一想起江哲麟曾褪下满身狠戾的气息,温柔缱绻的对另一个女人,钟意的心就不可遏制的揪痛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而现在眼前这位老人,还要火上浇油的把江哲麟推向李千娜。
钟意只觉得怒火如同猛兽般向她胸口攒积着,伪装的笑容不着痕迹的收敛起来,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换上对面这位奸商,错综复杂的伦理关系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感情道德丢两边,只剩下对利益最大化的追求和令人作呕的利诱。
胸口的火气蹭蹭的蹿了起来,钟意不由出声讥讽:“哦,既然是没什么分量的私生子,您怎么还要大费周章的让他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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