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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泥鰍，逃得快。

可這麼多一等殺手，別說逃，單是拼體力和耐力，就已差距懸殊。

&ldo;那就別逃了。&rdo;

破雲笑意不減，可話音轉冷。

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閃起如刀子般鋒利的光，似是要連皮帶骨地把那隱藏最深層東西挖出來。

&ldo;作敢敢當，不才是大師兄一貫作風麼?逃，不累麼?&rdo;

這話極盡諷刺。

還透露著幾分怨憤。

人人都知顧扶風重情重義，俠肝義膽。他曾是嶸劍閣的驕傲，也是整個江湖最負盛名的少年劍士，是他們所有師兄弟仰首相望的高不可攀的大師兄。

可他卻一朝失足。

不僅讓自己聲名狼藉，也讓整個嶸劍閣連上了罵名。他走的時候，沒留下一句解釋，就這樣一朝落草為寇，成了人人喊打的列國通緝要犯。

作為一起拜過把子的兄弟，他們尚且談不上理解，更何況天下人?

顧扶風的笑容也漸漸收起。

在這場戰前的肅穆中，短暫沉默。

&ldo;我以為，當初東窗事發之際，大師兄你會自裁於嶸劍閣前。&rdo;破雲緩緩道，眼中露出不解，&ldo;可為什麼你沒有呢?這個問題，困擾我許多年了，大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rdo;

顧扶風沒有回頭，如刀鑿斧削般的側顏染上了幾分滄桑。

過會兒，他淡淡道，&ldo;我沒找到理由。&rdo;

&ldo;什麼?&rdo;破雲問。

顧扶風回頭，一雙深眸落到破雲身上，&ldo;我說，我沒有找到自裁的理由。&rdo;

沒有做錯事，自然沒什麼以性命謝天下之說。

倆人又是靜默。

破雲眯起眼睛來，道，&ldo;驚雨說，你不後悔你所做之事。&rdo;

弒殺當朝國師，屠盡國師府中十二門仆。

顧扶風目光坦蕩，直直地望向破雲的眼睛。

&ldo;我是不後悔。&rdo;

&ldo;這樣。&rdo;

半晌，破雲冷笑了一聲，&ldo;即便讓我們這些兄弟失望，讓嶸劍閣染上罵名，讓師父被皇室相逼不得不下達清理門戶的命令，你也不悔?&rdo;

顧扶風看著他，有一些黯然的情緒剛剛爬上他的眼眸，卻不知為何，忽然被他強行壓了下去。目光清明，神情堅毅如峰。

他淡淡開口，&ldo;我欠的債，該找我討的，自會來找。至於對嶸劍閣，我這些年能還的也都還了。&rdo;

破雲兩眼看著他，逼問道，&ldo;所以你對我們這些師兄弟，你對師父，沒有半分愧疚?&rdo;

顧扶風的眼眸中閃過一分異樣，半晌，他緩緩垂下眼眸，隱去眼中神情。

&ldo;我就這一條命，還能如何還?&rdo;

第二百四十一章 無端生死兩茫茫

胸腔中，似乎有一股狂濤巨浪，要將卿如許整個人吞沒。

那一次，在落雨的鎖煙樓門口，他們彼此沉默相望，誰也沒有開口。

可她從沒想過，那竟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他什麼都沒有解釋。

對於肖叔，對於林疏杳，對於柳家，對於四皇子，他還什麼都沒有同她解釋。

&ldo;林幕羽，你以為你現在這樣，我就會原諒你麼?&rdo;

她盯著面前沉睡的男人，聲音寒冷。

&ldo;我告訴你，我不會。&rdo;

她的聲音響在空蕩蕩的殿中，顯得格外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