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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龍三跟我講天葬的時候，完全是一幅行家模樣。

要知道，龍三可不是地道的西藏人，他充其量也就是半個&ldo;西藏通&rdo;，還不是整個兒的西藏通，對西藏的文化，其實也就懂一半，還有一半，壓根不懂。

風影問出了這句話，龍三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他搖搖頭，強裝笑容：主要是靠學習，主要是靠學習。

接著，他又偷偷對我們說：兄弟們，待會如果天葬場發生了一件特別詭異的事情，你們千萬要幫我的忙!

我說幫忙當然要幫了，誰讓你大老遠的跟我們來一趟西藏呢?但是……你總得說說是什麼忙吧?

龍三死都不說，就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黯然神傷。

天葬依舊在舉行。

此時的天葬師，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禿鷹包裹起來了。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等那些禿鷹散開的時候，巴爾扎已經只剩下了一堆帶著血&l;色&r;的大塊碎骨。

血&l;肉&r;、內臟，都已經進了禿鷹的肚子裡。

再過幾天，禿鷹消化掉了那些血&l;肉&r;和內臟，巴爾扎就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裡，不留下一點痕跡。

我聽扎西木活佛和無智法王都說過這句話：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喜怒悲愁，皆歸塵土!

大概，這才是真正的喜怒悲愁，皆歸塵土吧。

等禿鷹重新飛到了天空，天葬師又掄起了大錘子，把巴爾扎屍體剩下的那些大塊的碎骨，砸成了粉末。

同時，把這些骨粉，全部包裹在了早就準備的糌粑裡面，捏成了一個個的糌粑小球。

有些已經飛到了天空中的禿鷹，重新盤旋而下，兩隻堅實而有力量的爪子，抓住了那些糌粑小球，重新飛到了天空中。

巴爾扎的屍體，徹底被禿鷹給消耗沒了。

司徒藝琳這次彎弓搭箭，對著地上&l;射&r;了一箭：巴爾扎，願你在天國安息，我司徒藝琳，為你在地上祭拜你的殘魂，如果有來生，我們還是兄弟，我們還能聯手，為日則的安寧而戰鬥!

她身後那些天通海的兄弟，也拿起土槍，對著鬆軟的山地里，開了一槍。

&ldo;巴爾扎，來生還是兄弟。&rdo;

說完，他們一起跪在了地上，對準天葬台，為巴爾扎磕起了長頭。

我和我的&l;陰&r;人兄弟們，則按照我們漢人的風格，閉目默哀。

我們對巴爾扎的祭拜，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天空上的禿鷹，都快散光了，天葬師已經去山下洗完了手，回到了司徒藝琳的面前，張開雙手，低著頭，找司徒藝琳要&ldo;喜錢&rdo;。

葬禮叫&ldo;白喜&rdo;，給的錢也叫喜錢。

不過龍三告訴我，西藏這邊，不管天葬的僱傭費叫喜錢，他們管這個叫&ldo;布施&rdo;。

因為天葬師有規矩，主人家給多少錢，他們就收多少錢，有時候遇上了摳&l;門&r;的主顧，他們一分錢也沒有。

不過天葬師本身就屬於出家人，他們度屍體的亡魂一程，屬於積攢佛業，有時候，明知道主家不給錢，也會欣然前往的。

既然是積攢佛業，那他們得到的錢，就是主家給於的&ldo;布施&rdo;。

司徒藝琳很大方，給了天葬師一萬塊。

天葬師雙手合十，把一萬塊錢夾在其中，對司徒藝琳說了一句&ldo;無量功德&rdo;後，收拾著行囊，把所有的瓶瓶罐罐，包括剛才沒怎麼吃的食物都給帶走了。

天葬儀式，到這兒，也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