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5页)
“出岫经过一场时疫,如今已能开口说话。只是前些日子忽然咳过一次血,脉象倒也无甚征兆,还想请您再诊治一番。”云辞道。
“能说话了?”屈神医有些诧异,捋了捋胡须:“恭喜姑娘。”
“劳烦神医记挂。”出岫低低行礼道谢。
屈神医顺势伸手相请,并不避忌男女之妨,捏住出岫的脉搏诊治一番,又就着光亮探了探她的咽喉。半晌,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云辞只觉自己的心也渐渐吊了起来,不上不下,唯恐屈神医断言,为出岫诊出什么重疾来。也不知这般过了多久,才听屈方笑道:“恭喜姑娘,已无大碍。”
出岫长舒一口气,又想起自己两次咳血之事,应是长期失声导致喉头凝滞淤血,如此也就放下心来。
岂料屈方又是笑道:“侯爷,既然在下来这一趟,也为您诊一诊平安脉罢。”
出岫自觉屈方这话说得寻常,并无甚深意,可云辞却心中一沉,面上倒是如常,只点头道:“有劳。”说着已伸出手腕。
屈方又探上云辞的脉搏,斟酌片刻,道:“也是无碍。”言罢已收手而回,平静地道:“前次来烟岚城是慕王相请,来去匆忙,未及见过四姨太太,不知今次可有机会见她一面?”
四姨太太?出岫在旁闻言,有些不解。莫要说云府女眷不该轻易见人,即便是要见,屈方难道不该先见太夫人?又怎会提出要见四姨太太?
说起四姨太鸾卿,出岫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她所有的印象,只来自旁人若有似无的几句话。譬如她年轻貌美,风华正盛;譬如她深居独院,不轻易外出;再譬如其他两房姨太太都每日陪同太夫人用早膳,她却从不出现。
这些传闻,都将云府这位四姨太太勾勒成了一个颇具神秘感的人物,令人忍不住地想要打探更多。可出岫知道分寸。
在来到云府两月余光景之中,她所知道的关于四姨太太的消息中,最接地气的便是,这位姨太太住在云府内院西尽头的“冷波苑”。
出岫正兀自想着关于四姨太太的种种,但听云辞已是浅笑道:“四姨娘终日不踏出苑门一步,不过今日屈神医来访,想必她很乐意见上一见。”
言罢已转对竹影命道:“你去一趟冷波苑,只说屈神医在清心斋相请。”
竹影领命而去。
至此,出岫才晓得自己忘记为屈方奉茶。她忙进忙出刚将热茶泡好,云辞已对她笑道:“我与屈神医长久不见,闲聊一阵,你先回去罢。”
出岫闻言有些失望,她本想见借此机会四姨太一面,可如今……到底是不能违逆云辞的意思,出岫只得笑着告退。
云辞见那婀娜生姿的背影已渐行渐远,才缓缓敛去笑意,正色看向屈方:“神医请直言,出岫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屈方沉吟一瞬,先道:“冒昧问一句,侯爷与出岫姑娘……可是有过肌肤之亲?”
云辞很是坦然地默认。
屈方见状,轻轻一叹:“如今我也不敢确诊,唯有相请四姨太太再来诊一诊。”
要让四姨娘前来诊断……云辞心中一沉:“难道是中了什么毒?”
屈方并未即刻回话,须臾,才又道:“四姨娘出身姜族,最擅蛊毒。是与不是,还须得她来确诊一番。”
听闻此言,云辞垂目蹙眉,神色越发肃然。屋内就此寂静下来,一种令人担忧心慌的沉默缓缓飘荡,直至竹影的禀报声再次响起:“主子,四姨太太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已走进一个女子,着一件深蓝到近乎黑色的紧袖罗纱,裙摆荡在脚边,并不逶地。她头上盘着不常见的发髻,双耳缀着长长的描金耳坠,腰上的穿金腰带足有半尺宽,缀着狂舞金蛇,别有一番狂野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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