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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离开。”屈方一番告辞之语说得有些无奈,但又显得诚挚。

出岫明白屈方的难处,这一次,虽然初衷是查清灼颜与云起的私情,还嫡支血脉一个清白,可屈方帮着自己假孕瞒胎,到底是违背了医德,以他如今的名望与心境来说,这事必然还是不情愿做的。

出岫不知屈方与云府到底有何交情,可他当初为祛除云辞的胎毒曾尽心尽力;后来她感染时疫,他也受云辞之命,马不停蹄从南熙边境赶回来;如今又以自己的名望来瞒住她假孕之事,也算难能可贵。

出岫并非咄咄相逼之人,也尊重屈方的意愿,便回道:“这一次您帮了我大忙,又阴差阳错揪出下情毒的幕后黑手,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您才好……往后您但有所命,只要我能力所及,必当效劳。”

屈方未曾想到出岫会如此痛快,又想起关门弟子沈予对其痴心一片,便隐晦地笑言:“夫人客气了……小侯爷尽得在下真传,如今他长住房州,若有岐黄之事,大可教他代劳。”这也算是他明面上为沈予铺了条路。

出岫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沈予,低眉一笑:“小侯爷对我也有再造之恩,说来说去,我欠您二人良多……”

“夫人实在言重。”屈方捋了捋胡子,笑回。

“神医意欲何时启程?又将去往何处呢?”出岫又问。

屈方摇了摇头:“在下居无定所习惯了,如今孑然一身,趁着骨头未老,想要多去走动走动,将古人传下的药书增补一番。”

出岫闻言,面上顿生几分崇敬之意:“神医德高望重,悬壶济世,令人敬佩。”

屈方顺势摆摆手,正欲再说什么,却忽听淡心在外禀道:“夫人,霓裳阁玥菀来了。”

玥菀是出岫唤来的,自从“看戏”那夜瞧见她出现在内花园后,出岫便猜出写字条之人是玥菀,再联想起她姐姐的死因,也能体会她一腔怨愤。因而出岫私下与玥菀商量,希望她能在适当的时机公然指证灼颜,不让混淆嫡支血脉的大事发生,也让云辞身后得以安息。

十日前,玥菀在刑堂里揭发云起与灼颜的私情,又供出云想容知情,便注定了她难以再在云府里呆下去。二房定罪之后,出岫已做主将她从刑堂里释放出来,只受了轻微的皮肉之苦。

太夫人的本意,是将玥菀打发到云氏在房州的其他别院里做差事。可只要在云氏的产业范围内,到底不能让人安心,出岫怕二房对玥菀打击报复,便呈请太夫人,将卖身契还给玥菀,放她离开云府自寻生路。

岂料对玥菀提及此事,玥菀却想学医,出岫见屈方亦有去意,便顺势搭了个桥,将玥菀唤来,至于她是否能打动屈方,便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正想着,但见玥菀已迈步而入,大大方方对出岫磕了个头:“奴婢玥菀见过夫人、小侯爷、屈神医。”

“你如今已是自由之身,无需自称‘奴婢’。”出岫笑回。

只这一句,已令玥菀有些哽咽:“夫人能记住仅有一面之缘的家姊玥鞠,又给奴婢机会替姐姐报仇,如今还放奴婢离开云府,单凭这份大恩,奴婢已将您看作主子了。”

出岫闻言有些赧然,见屈方想要起身回避,连忙再问玥菀:“不提这些了,你日后有何打算?”

“这……”玥菀瞧了瞧厅内座上的屈方,坦诚道:“奴婢想学医。若屈神医不嫌弃奴婢笨手笨脚,奴婢想拜他为师……”

这话一出,屈方有些惊讶,挑眉看向出岫,却见她神色平稳对望过来,立时便晓得她已事先知情,并且想促成此事。

屈方捋了捋胡须,看向玥菀:“你为何想要学医?”

玥菀忙转首对屈方回道:“奴婢自幼家贫,父母皆是病亡,便与姐姐卖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