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部分 (第2/5页)

地承袭离信侯爵位。

定下了月份,又该定日子。算来算去,出岫呈上四五个良辰吉日,由太夫人亲自拍板选定在冬月初七,言道“取七即娶妻”。

日子敲定之后,左相府也无甚异议。从此,云府上下陷入了无比的忙碌之中,人人都为世子云承的婚事费心布置打点。

待到十月初,一切已准备就绪:

该邀请的宾客、族人全部拟出了名单,按照云辞大婚时的规矩,分三日进行宴请,云氏的护院们分赴各地,受命前去送上请帖;

云氏名下的织造坊“云锦庄”日夜赶工,将新郎的喜服、新娘的嫁衣赶制出来,用料之讲究、样式之华丽、细节之考量,比之云辞大婚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世无人可比;

云承单独所住的“霁云堂”也重新布置,还增添了二十个人手,丫鬟仆从一应俱全,用以服侍新入门的世子夫人;

芳菲园、静园、吟香醉月园和几个客园全部翻修拾掇,焕然一新,以备宴客、迎客之用;

此外,云府上下的酒食器具、桌椅床褥等等全部除旧换新;

丫鬟仆从们每人多发一年月例,每人新制六套衣裳,以供云承大婚时穿着……

经过三个月的忙碌,婚仪的置备大致告一段落,算算日子,京州城的各个世家也该启程前来了。自然,沈予和云想容、云羡和鸾卿也当动身。

想起即将再见沈予,出岫说不出心头滋味。是期待?是忐忑?是赧然?是抗拒?亦或者,种种滋味皆有?她沉浸在与沈予重逢的纠缠滋味里,岂料此时却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十月十日,北宣哀义帝臣朗正式归降,南北和平统一。天授帝改国号为“凌”,称“天授大帝”,改元“大凌天授”;册封归降后的哀义帝为“靖义王”,食邑同享房州;着诚王聂沛潇、威远侯沈予亲往北宣主持受降仪式,迎接靖义王举家迁移南熙房州。

这道旨意颁布得毫无预兆、出乎意料,令天下人震惊不已。虽然去年秋北宣已有归降之意,但和谈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一些细节也一直没有谈拢。岂料,天授帝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私下处置妥当,瞒着南熙众臣下了御旨,就连左相庄钦也很是意外。

不过,这旨意下得突然,倒也符合天授帝的做派——唯有突然下旨,才不会走漏风声,更能杜绝那些心怀不轨者借机破坏,或者借势投机。

而且,天授帝给北宣哀义帝安排的后路也颇具深意:旨意上说“食邑同享房州”,也就是说,哀义帝将定居房州,俸禄也与诚王聂沛潇相同。这听起来算是厚待,可仔细一想,未尝不是让哀义帝和诚王两人互相牵制、互相监视之意。

尤其,本地还有个离信侯府。如此一来,烟岚城里便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云氏、诚王、新归降的靖义王,各个地位不容小觑。

这消息传来,也扰乱了出岫的计划。旁的不提,天授帝亲点了聂沛潇、沈予前往北宣主持受降仪式,则这两人铁定无法参加云承的婚仪了;何况此次同去的还有几个重臣,原本都列在了宴请的名单之内。

左相此次没被派去北宣,是因为天授帝称其“年事已高,不宜奔波劳碌”。

“幸好左相没去北宣,倘若他去了,承儿的婚事便唯有延迟到明年了。”太夫人决定按照原计划置办婚事:“单是南北几个重臣不能前来,并无大碍,况且他们必定另派族人前来赴宴,影响不大。”

话虽如此,但沈予注定是要缺席了。出岫精神恹恹地道:“也许是我多虑了……我总觉得,天授帝好像是刻意选在这时候。”

“谁说不是呢?”太夫人冷笑:“难道他不晓得承儿是冬月成婚?不过,我猜测他的计划本就是年底收归北宣。只是他忒不厚道,竟不提前知会咱们一声,愣生生让两件事情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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