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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錫找他商量如何挽回人心時,立正川正在雕鑿半身像的眼睛。他僅僅是吹開石屑,嗤笑:&ldo;你覺得,那些人喜不喜歡我,與我能不能塑造好一座人像,哪個意義更重要?&rdo;
周錫掂量著回答:&ldo;當然是雕塑更重要。&rdo;
&ldo;那不就得了。&rdo;立正川說,&ldo;再過幾年他們跟我還認識嗎。&rdo;
&ldo;他們怎麼看我,關我屁事。&rdo;
在立正川的三觀里,雕像很好,比人好。不用跟它溝通,也不怕它用語言來攻擊傷害。鞏順明曾給他講,一刀一鑿,都是生活,是時代。你若懂了這個理,明白何物於你更重要,便不會再困於人情。
而季元現做人,明擺著左右逢源,拿雲握霧。
圈裡對他不利的流言四起,小司令壓根不急。他先是託了秦羽等人去送邀請函,周六香榭麗飯店,不見不散。小楷燙金, 一看就很高級。
緊接著,他轉頭在市中心最頂尖的酒店訂幾間套房,名字全寫薛雲旗。倒不是怕爸媽,最近惹事太多,不敢拔份兒。
在公安局任高職的親戚有個毛病,愛查小輩身份證。隔三差五總能堵到季元現開房,這寫酒店還不為他自己,全為一眾兄弟。
夠耿直了。
季元現鮮少組局,一出手便闊綽嚇人。先是觥籌交錯,裝作酒逢知己。再領著人往酒店去,每個套房該安排哪些人湊熱鬧,小司令也頗下功夫。
房間布置過,騷里騷氣的花瓣氣球滿地都是。桌上香檳洋酒扎堆兒,好似怕他們喝不飽。
季元現大手一揮:&ldo;酒與熱鬧管夠,咱們山長水闊兩道走!&rdo;
氣氛高漲,一群人瘋得要命。灌酒如水,開三體環繞音響蹦迪。玩遊戲惡搞,熱得發騷。季元現本不想多呆,留秦羽在這兒照應著。他不喜浮躁的酒肉派對,著實有些噁心。
但他躥幾個房間後,毅然決定今晚熬通宵。不少傻逼已脫得只剩褲衩,臉上畫滿圖案。這他媽妥妥喝飄了,本意是大家開心開心,若酒後亂性就很麻煩。
至於真想要其他服務,兄弟們開口,季元現是可以幫忙。但男性女性朋友之間,就是不行。圈裡的妹子均出身名門,敢亂來麼。
季元現不喝酒,今夜也厄運難逃。敬酒趨勢猛烈,秦羽壓根抵擋不住。季元現只得&ldo;偷奸耍滑&rdo;,一杯酒敬一房人。
可威士忌是純的,不加料。酒香芬芳卻如烈馬,殺得喉道丟盔棄甲。季元現挨個房間喝一圈,腳下頓時有些飄。
他趁眾人不注意,側身躲進廁所里。外邊&ldo;季少、司令&rdo;滿屋叫,季元現就是不吭聲,他得清醒會兒。廁所里巨大的鏡子映照他,臉頰緋紅,一雙俊眼神色迷離,從下巴到大敞的領口,線條優美性感。
季元現不抽菸,找不到快速醒神的方式,只得洗了幾把冷水臉。他左耳垂上的小紅痣,愈發鮮艷。
秦羽怕他出事,守在廁所外寸步不離。季元現覺著自己太慘,怎麼就混到有沙發不能坐,卻跑來坐馬桶。
若不是這次為了秦羽,那群人敢他媽在自己面前拿喬嗎。
季元現發狠,怕是要把他們的性取向給打彎!
正想著,手機鈴咋呼一陣喧囂。季元現摸了半響,懶洋洋地接通放在耳邊:&ldo;喂,哪位。&rdo;
&ldo;是我,周錫。&rdo;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似有引擎接連發動。風聲也吵,外邊還下著雪。
&ldo;哦,什麼事兒……&rdo;
季元現腦子混沌,沒轉過彎來。周錫與他並不熟,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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