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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示意他：我在。

別怕。

季元現將易拉罐捏變形，眼神始終飄忽在窗外。高空之中，數十米之下，霓虹閃爍，世界欣欣向榮。但沒有哪一條路，他能看得真真切切。

&ldo;立正川，我吧……其實我挺累的。我偶爾在想，或許為時已晚。學習，我真壓力大。我看別人學習那麼好，那麼快。我真的是，我他媽怎麼都趕不上。&rdo;

&ldo;你說，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清醒。沒有早一點好好學習。&rdo;

立正川不答話，手指從他肩膀，緩緩撫摸至耳背。

季元現有些癢，偏了偏頭。

&ldo;別弄。&rdo;

一個&ldo;弄&rdo;字，說得立正川差點沒把持住。他聲音黯啞，低頭去拿季元現手中的易拉罐。立正川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商量著，&ldo;把罐子鬆開，免得扎到手。&rdo;

季元現聽話了，復兩手空著，又撐在台上。

&ldo;我真希望有個人，可以給我指一條明路。我爸勸我，我不聽。我媽勸我，我也不聽。後來我爸沒了，我媽也不再嘮叨我。那個家，那個季家啊……真是冷清得不像話。&rdo;

&ldo;我終於明白，沒有什麼是不會離去的。我醒悟，我後悔。我想，如果我不靠爸媽，我終將一事無成。太他媽孬種了，立正川，我接受不了。&rdo;

&ldo;我開始好好學習，心浮氣躁。我只是不安，只是害怕。從此以後沒人在前面給我指路，告訴我，季元現你應該對自己負責。這是條明路，去吧。&rdo;

&ldo;我意識到，我沒爸爸了。我也意識到，我媽不會再干涉我的選擇。但我呢，我胸中無墨，毫無大志。我以後還怎麼跟你們並肩，我壓力大啊。立正川，我真的有點累。&rdo;

季元現絮絮叨叨，聲音顫抖著。他倔強沒回頭，可立正川能感受到，他在掉眼淚。那些年少輕狂的，悔恨的，迷途知返的淚水，或許正在肆意。

於是立正川從後面抱住他，不帶任何欲望的，抱住季元現。

&ldo;不會的，不會所有人都離開你。&rdo;

立正川心想，我不會離開你。

季元現抹一把臉，&ldo;哎，我他媽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對不住啊，立正川。&rdo;

&ldo;我吧，就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學習這玩意太不是東西了，當然嘛……還是今晚喝得太多了，對不住對不住。讓你看笑話了，我……&rdo;

&ldo;季元現，不晚，一切都不晚。&rdo;

立正川不太會說話，也不太喜歡講甜言蜜語。他連安慰人，也總是翻來覆去那幾句。

好像永遠不知道怎麼哄人。

&ldo;壓力誰都有，你只需要繼續學，就夠了。&rdo;

季元現聞言，轉過身來。他眼睛濕潤，通紅。兩人距離很近，彼此呼吸。季元現凝著立正川，忽然笑一聲。

&ldo;你真不會安慰人。&rdo;

他今天只是想放肆，誰也好，找個人聽他講話。這些話，方才他本想說給顧惜聽。不知怎的，季元現覺得有人比奶昔更適合。

這人，需是立正川。

小軍長就著季元現的罐子，喝口酒。他身材比對方稍壯一點，燈光傾瀉時，季元現被籠罩在他的身影里。好似落入一個懷抱。

&ldo;那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rdo;

季元現眨眨眼，撇嘴。他邪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