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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羽少，跟我講講?&rdo;

一道熟悉的男聲從後傳來，兩人轉頭‐‐立正川。

川爺可和藹了，那笑臉似不要錢，完全沒有少時的孤高清冷。大衣折在手臂上，西裝三件套穿得紳士優雅。

秦羽直接嚇沒了聲兒，超慫地一縮脖子，恨不得瞬間學會隱身術。他嘴角笑容僵硬，兩眼眨眨，從包里摸出煙盒。&ldo;川爺，來一支?&rdo;

&ldo;別總讓他抽菸，&rdo;季元現擠在兩人中間，抬手摺了秦羽一根富春山居。&ldo;那嗓子難聽死了。&rdo;

立正川挑眉，笑得隱晦。秦羽摸摸下巴，也笑了，&ldo;喲，現哥兒，你倆這是‐‐&rdo;

&ldo;別亂想，就一炮友。&rdo;

季元現抄著手，故作淡定地冷冷一笑。說完後，他又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

&ldo;錯，&rdo;立正川單手搭在季元現肩上，雙眼一彎，&ldo;是炮友未遂。&rdo;

複合炮一發未響，憑什麼給他安名頭。

秦羽露出瞭然的笑容，低頭看看時間。他裝模做樣一拍腦門，恰似挺著急，&ldo;你看我， 光顧著跟你們說話了，我還得去接人。&rdo;

&ldo;都在這聚會吧，咱們兩個班。等會兒吃完飯別跑啊，三樓娛樂廳見。好好聊聊，我們幾個也多年沒聚了嘛!&rdo;

&ldo;今晚誰也不許跑，誰跑誰是狗‐‐!&rdo;

季元現瞧著秦羽跑遠的背影，笑著搖頭。

&ldo;這小子，生意場上那一套還用順手了。有事就有事，搬那麼多客套出來幹什麼。&rdo;

立正川瞥一眼季元現，轉身往上走，&ldo;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不用敷衍客套地生活八年。&rdo;

季元現一愣，恍悟自己不小心戳在立正川的疼痛處。心頭蔓著絲絲酸楚愧疚，只能沉默地跟在後頭。

其實也能想通，社會就是屠宰場。象牙塔里培養出的桀驁、不屑、自命不凡，文化人骨子裡的&ldo;與眾不同&rdo;，通通被這火葬場給燒沒了。

誰人不曾懷揣夢想，誰人不曾期待騰達。以為青天白月都如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以為瀟灑江湖，可終身不為銅臭折腰。

後來經見多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以為努力值爆表，卻總有人比你更勤奮。自以為身世不錯，而有人出生便在羅馬。

於是，身上唯一那麼點不肯低頭，不肯落俗的&ldo;傲慢&rdo;，亦漸漸被生活、壓力給梳順了。連立正川都變得合群、客套，還有什麼不能改變呢。

多年縱逝，季元現終咀嚼出了一點時過境遷，身不由己的味道。

他想，難道八年已去，只有我留在原地嗎。

聚會以中餐為主，包廂里人聲鼎沸，圓桌之間的空道里駢肩疊跡。

立正川率先進去，招呼聲即刻此起彼伏。季元現隨後一露臉，口哨伴著意味深長的起鬨聲撲面而來。

他倆之間舊情未了，似乎一直是同學們津津樂道的談資源泉。高中三年，兩人並未有意遮掩他們的關係。因此，只要有心八卦，沒誰不知這對高顏值情侶。

那時沒人說這是真愛，只覺你我皆少年，愛情沒個定性，遲早會分開。事實證明高中畢業，一個遠走美帝，一個落寞留鄉，和萬千早戀的結局一樣。

誰知幾年後，立正川強勢回歸，季元現仍舊孤身一人。兩人是否舊情復燃，再一次成為茶餘飯後的閒談。

季元現無奈，頂著眾人眼神走進去。&ldo;收收，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