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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那就随别人去猜测吧。”
“他们仨之间好像有某种默契——”他禁不出随口说道,然而又立即停顿了下来,然后又说,“可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内情,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表面上他们关系很融洽。不过,你跟菲尔费克斯小姐早就相识,甭说,你对她的性格更加了如指掌,也当然知道她关键时要干什么。”
“当然,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我们从小在一起,也一起长大;毫无疑问,在别人的眼里我们关系很好——无论何时,只要她去看望朋友,我们就该亲亲热热。然而,事实上我们并非如此。我也很纳闷儿。恐怕有部分原因是我有个坏毛病,只要她的姨妈、外婆以及她们那帮人对她过分夸奖和炫耀,我便对她反感。再者,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吭——我一向讨厌这样的人。”
“你说得很对,我也不喜欢这种性格,”他说,“当然,保持沉默很容易,不过也容易讨人嫌。寡言少语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缺乏吸引力。要知道寡言少语的人不可能招人喜欢。”
“除非改掉这个毛病,否则,永远不可能引起别人的好感。可是,只有我觉得现在特别需要一个朋友,或者特别需要一个知己,我才会硬着头皮去跟这种寡言少语的人打交道。我跟菲尔费克斯是截然不同的人。我不能说她不好——丝毫没有——可是,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谨慎,她总是生怕说出自己对别人的意见,这让人不由得怀疑她一定别有用心。”
他和她的看法完全一致。他们的想法如此相近,加之他们一块儿走了一段时间,爱玛认为自己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了。她几乎不敢想这只是第二次见面。她原来想像中的他跟现在的他不尽相同;从他的谈吐和举止可以看出,他好像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似乎并不墨守陈规,所以说,比她原先料想的要好得多。他的见解不偏不倚——他好像精力充沛,性情豁达开朗。他想去一趟教堂,还想去看看埃尔顿先生的房子,他不会带着她们去对那所房子指点评说;他对埃尔顿先生的那所房子的看法让爱玛始料不及。不,他无法相信那所房子很差;更不会相信这所房子的主人值得同情。只要能跟自己相爱的女人在里面厮守,那么住在这里好比是天堂。房子的主人完全可以安居乐业。如果还不知足的话,那他就非常愚蠢了。
这时,威斯顿太太笑了起来,说他信口开河。他自己住的是宽敞明亮的房子,对于小房子带来的种种不便和困难,他是没有切身体会的,因而他没有资格评头论足。可是,爱玛猜想他头脑确实清醒,而且相信他言外之意是想早点结婚。他想成家,其实并没有不良企图。他也许没有想到,女佣人没地方住,厨房条件很差,都会影响家庭的幸福。话又说回来,他完全相信恩斯科姆无法让他幸福。不管何时,只要他相中了哪位,他都会为了早些跟她结婚而不惜牺牲一切。
第七章
第二天,当爱玛听说弗兰克·邱吉尔去伦敦只是为了理发,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不免受到了某种损害。早餐时,他好像一时心血来潮,乘一辆马车上了路,准备晚饭前赶回来。然而,他此行并没有别的想法,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去理发。当然,为了理发而来回跑三十多英里路,本来也无可厚非;话又说回来,他这样的行为跟花花公子差不多,而且实在没有意思。爱玛对此不敢苟同。昨天她觉得他热情大方、生活俭朴、很有头脑,可是今天却判若两人。虚荣心、挥霍无度、朝三暮四、躁动等因素想必在影响着他,且不说是好的还是坏的影响;全然不顾他父亲和威斯顿太太是否高兴,这样做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