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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好把他安葬到这儿。这里是他最钟爱的地方,他一生中大部分时光是在这度过的。”

我这话不假,我爸大部分时间泡在这里,别看我爸级别不高,但市里要召开部门会议时,我爸还得参加。那时,我爸就说他去苗圃了,领导也不强行让他参加,都说,实干又去实干去了,就让他去吧。

我爸还真去苗圃了。有的时候,我爸上班,也不去机关,直接就奔苗圃来了。机关有什么事,就打他的手机,必须他出面的,他再开车回去。否则,机关里的一些琐碎事情,就请安凌颜办了。所以说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苗圃里度过,此言不虚吧?

红脸说,“那是,这里也有他的乐子。”

我不知道红脸说的这个乐子指的是什么?也许他想说乐趣,用词不当,用了个乐子。但看他有些讥讽地一撇嘴角,感到他刚才这句话有些不怀好意。

“你找坟场,你就去吧,在西山洼子处。别的地方都是山岩,想开坟穴,你得用炸药炸,现在护林队不让在山里动炸药。你整的动静太大了,把他们招惹来了,怕是西山洼子也不让你挖了。”

“我往上种树也不行吗?”

我爸日记里记载了孙玉梅她爸移坟到这山里,移植五棵树就行了。

“那得够级别的,正处以上的干部,你爸虽然叫干处长,但他只是个科级,还不能随着级别往这山上埋,他得按特殊情况,勉强还将就个意思。”

我听这红脸的话很不友好。听我爸说,这里这两个人,我爸都对他们够意思,工资、福利都比照机关,另外还给他们开加班费。处里两个苗圃用临时工,他们有在家闲置的子女亲属,都优先用他们的,还咋地!

但这个红脸不仅没有感恩之心,还话里藏着讥讽不恭,人啊人,我爸不在了,你立马就变脸了,如你这样的人,只有那么廉价的义气,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现在你连不值几文钱的道义良心都没有了,你们还有什么?彻底的穷命鬼了!

但是,我还不想和他闹翻,而是对他很礼貌地说,“那我上山了陈大爷。”

红脸喷出一股酒气说,“你认差人了,我姓刘。”

啊,我原本就分不那么清,叫错了,也是难免的,再说,你就当那么一会儿陈大爷能怎么地?还特意强调干啥?

反正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姓刘?我这回记住了,处里要换打更的,我能说上话,我首先建议把你这个刘撤了,让你在这臭美、行瑟!小人!

我冲他笑了笑,走了出来。

我辨别一下方向,刚要走,老刘又一身酒气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丫形的树棍递给我,“拿着,昨晚山摇了,你别碰见四脚兽。”

我想了想,从他手中接过那根丫形棍,我不知道“山摇了”是什么意思,四脚兽又是啥玩意儿。但有个东西握在手里走山路,当个拐棍总是不错的。

我说,“谢谢刘大爷。”

老刘头眸搭我一眼,“父是父子是子,和你没关系,活人嘛,要看当下。孩子,你去吧。”

我让他搞糊涂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醉鬼!

第41章 匈沐录

这里上山的路,被人践踏得很踏实,说明走的人很多,这么多人上上下下这么走,还哪里有什么四脚五脚兽?不过,我说了,有个什么东西拿在手里,总比双手空空的强。更何况,有可能遇到蛇什么的,这个丫形棍.正好是个捕蛇吓蛇的工具。山上两旁是茂密的杂草,里边要隐藏个什么动物那是根本看不到的。我就把丫形棍在杂草中划拉着,有道是打草惊蛇吗。

我走了大约有半